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旋转的爱 作者:沐雪儿vill 文案 冉苒的初恋是继母带来的哥哥,蒋煜南就成了她全部的温暖。然而,当亲情与爱情发生碰撞的时候,年少的蒋煜南用一巴掌打碎了柔软的爱情。至此,相别四年。 在爱情与亲情面前,蒋煜南最终选择了亲情。年少轻狂的他当着冉苒的面亲吻了另一个女孩子,然后,又用一巴掌,将此生的挚爱永久的推到了世界的边缘。至此,悔恨四年。 当冉苒归来的时候,明明知道蒋煜南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她还是选择一步一步走近他制造的陷阱。 当冉苒回来,蒋煜南用尽一生的柔情去编织一个梦幻,不知是在骗她,还是在骗自己。他知道,冉苒一直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一切。 当真相曝露,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蒋煜南,冉苒 ┃ 配角:苏昊,韩子晴 ┃ 其它:闻君有两意,顾来相决绝。 ================== ☆、格格巫的黑森林   第一章 格格巫的黑森林   “ 妹妹和你一起出去的,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冉苒,你是不是把妹妹扔了!”   冉威一脸强忍着的愤怒,青筋爆满的右手在半空中蓄势待发,好像下一刻就会对着冉苒的脸狠狠的甩来!冉苒扬着倔强精致的小脸,眼眶早已红透,依旧坚持着不掉下一滴泪来。   冉苒的母亲是个百年难得的美人,却死在了一场大火里。在葬礼后一个月,冉威娶了潘瑜蓝,带来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比自己小七岁的蒋心儿,另一个是比自己大四岁的蒋煜南。冉威对他们三个的宠爱,甚至超过了自己,在那个时候,冉苒就开始慢慢地知道,自己将会是一个人,一个外人。   谁也不知道潘瑜蓝会突然将冉威推开,直接狠狠的掐住冉苒脆弱不堪的脖子,嘶吼着”你把我女儿还给我!”,面目狰狞,任谁也拉不开。   求生的本能使得冉苒垂在地上的双手拼命地挣扎,谁也没有想到冉苒会来最后的一搏,潘瑜蓝没有丝毫的防备,眼里全是惊慌失措,刚才本来掐着冉苒脖子的双手却在此刻无力地挣扎在空气中,就这样被冉苒推下了楼梯,整个屋子顿时死寂一片。   最后,从潘瑜蓝的身下流出的鲜血惊醒了所有的人,冉威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冉苒顿时懵了,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怎么将潘瑜蓝推下去的,不知道潘瑜蓝竟然怀着孩子……   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一个绝美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女,他迅速看了一眼潘瑜蓝的方向,眼神愈加狠戾,   “冉苒,连你自己的妹妹都留不得吗?”苒双眼空洞的看着来人的方向,多希望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帮自己一把,自己不是故意的,她也很害怕。   可是,冉威,潘瑜蓝,蒋心儿,蒋煜南,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怜悯与心疼,理解与关心,有的,全是责备,不解,甚至,仇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那一巴掌像是一道惊天的雷,劈在了冉苒的脸上,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子,视野开始模糊,然后,她的世界一片灰黑,最终,缓缓倒下。   第二天,当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瑞典的小木床上了,旁边放着冉威给的少的可怜的生活费还有一张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冉苒,回国来一趟吧,爸爸找你有事儿。冉威”收下手机,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思绪万千,越是回忆越是恐怖的,四年了,还回得去吗?   最终还是坐在了回国的飞机上,看着外面千篇一律,白的瘆人的云层,冉苒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海城,你是否还记得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母亲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倾城的面容,只是比母亲多了一份疏离,多了一份冷漠。修长白皙的手从包里拿出了助听器,熟练地戴在右耳里,那一巴掌,打掉的不仅仅是冉苒引以为傲的自尊,还有,那一只耳朵的听力。   冉苒独自推着行李向外走,越过两旁众多接机的人,直接走到买票口,买了一张后天飞回瑞典的飞机票。   “这次回去可得好好教训你。每次都乱来。” 低沉内敛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冉苒身体猛地一震,几年前的回忆用重新翻涌了出来,耳朵传来一阵阵的刺耳的电流声。然而嘴角却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男子身边的女孩儿猛地站定,眼中是来不及掩饰的惶恐不安。冉苒却只是笑着,等待着男子抬头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震惊!那双从来冷冽深沉的黑眸深处是措不及防的震惊。冉苒仿佛胜利般的笑笑,蒋煜南,确实该震惊的,毕竟,我回来了。   “冉苒?”我看了看蒋菲儿身后的行李箱,带上墨镜越过两人径直向机场外走去。   “姐姐……”姐姐?我嘴角扯了扯,心中不免有些嘲讽。   一个小孩子没有任何预兆的撞了过来,冉苒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身子不自觉地晃了晃,一股清淡的气味将冉苒整个袭裹住,身子被支撑住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推他,手中却一空,机票被拿了去。一个薄凉而略带惶惑的声音响起,   “你还要离开?去瑞典?”   我瞥了他一眼,扯过机票,透过墨镜看到那双修长干净的手,“mycket vacker”(瑞典语,很漂亮)。蒋煜南若有所思的看着冉苒。冉苒将机票放在包中拉着行李向外面走去。   低头向蒋菲儿说了句什么,后者温顺的点点头,独自上了车。蒋煜南再一抬头,眼中已经是风平浪静,甩开步子,向冉苒走去。司机从里面出来,将冉苒的行李放进后备箱,不过,将行李箱提起来的时候,却不其然的皱了一下眉,偏头瞟了一眼冉苒。   冉苒刚想要反抗,只觉得腰上一热,一股强大的力气就将自己裹挟着被迫向前走去,鼻子周围全是他的味道 ,让冉苒有些发颤,右耳难受的要命,挣扎了几下,未果,冉苒便也不在有所动作,而腰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定下心冷了声音,几乎喝到,   “放开我!”   但那人并没有听,顺势将冉苒环进了车里,这才放开她。车里的空气近乎凝固,冉苒自知再怎么挣扎也是没用,便不再管他们,兀自看着窗外。   “过几日,让菲儿陪你好好转转吧,你四年没回来过了。”冉苒皱眉,声音不觉冷了几分,“不用。” 他刚才已经看了机票。冉苒一直没有转过头,但是她可以感觉到,蒋煜南一直盯着自己,那道目光,让她的后背发凉。   车里的气氛怪异到了极点,司机挑了最近的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冉家 。冉苒下车后却拉着行李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她确定答应了回来,但是没有保证会在这个房子里住。   蒋煜南看着逆光下的身影,强忍着心头的无名大火大步向冉苒走去,一把将冉苒的行李箱摔在一边,行李箱轻轻松松被甩开了,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怪不得这样轻巧,司机睁大了眼睛想,刚才他提包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但是鉴于当时的气氛不是特别的融洽,也就没敢说什么。   “苒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强忍着的怒火,气到发颤的声音。冉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箱子,轻叹了一声,转过身离开。   蒋煜南却从后面拉住了冉苒的手,停下脚步挣扎出手,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冷冷的,“蒋先生,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惹你讨厌,索性干脆点,再打我一耳光,这样好吗?”此话一出,冉苒感觉身后的人顿时僵在了原地,浑身发出一阵冷冽的气息,让她不得忽视。冷哼了声,拦了一辆随着我们的车一起到这片区域的出租车,开门,上车,走人。   蒋煜南看着地上空空如也的箱子,双手紧捏在一起,沉着脸弯腰将地上的箱子拾了起来,提走。   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了进去,算好了日子,明天再耽误一天,应该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冉苒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自从那一年之后,冉苒再也没有睡过安稳的觉,安眠药的剂量也是越来越大,翻身起床吃了几片,将药瓶放在柜子上,又重新回了床上,无奈,人却越发的清醒。   手机微微震动,莹白的光打了满脸,“ 我在酒店外。南臣”将手机放回床头,起床。还好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改了好几遍,现在又重新开了一个(绝不是坑),正在学习着怎么让文章更有故事性,又可以塑造人物,确实有些难(*——*)么么哒,希望大家可以提提宝贵的意见。 ☆、苏昊      第二章 苏昊   蒋煜南看着地上空空如也的箱子,双手紧捏在一起,沉着脸弯腰将地上的箱子拾了起来,提走。   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了进去,算好了日子,明天再耽误一天,应该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冉苒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自从那一年之后,冉苒再也没有睡过安稳的觉,安眠药的剂量也是越来越大,翻身起床吃了几片,将药瓶放在柜子上,又重新回了床上,无奈,人却越发的清醒。   手机微微震动,莹白的光打了满脸,“ 我在酒店外。南臣”将手机放回床头,起床。还好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南臣是冉苒姨妈的儿子,姨妈四处旅行,南臣当初找了一年才联系上冉苒,便一直住在瑞典,最近为了工作的事情才比冉苒早半年回国。冉苒在浴室的时候便听到一阵关门声,还笑南臣改不了洋做派,半夜出去找乐子。等她擦着头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却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苏昊。英俊的面孔,一袭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比四年前更多了成熟稳重,自信桀骜。当初的利用与不告而别,让冉苒对苏昊始终很愧疚。   这时,客厅里的苏昊也发现了冉苒,浑身一凛,猛地从沙发山站了起来,气势迫人!   “你知道南臣已经结婚了吗?”语气压抑着气焰,夹带讽刺。   “我知道。”冉苒极力想要表现的淡然,别开了头,看向开着灯的书房。   “好,很好。”苏昊的眼神越发的深沉,我站在楼梯上与他对望着。对于自己和南臣的关系,   冉苒不想解释什么,也未曾隐瞒着什么。“没想到四年前你弃我而去,是为了这么一个有妇之夫。”冉苒低了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苏昊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右手死命的扯着冉苒   的手,将她拉到客厅,“冉苒,你对这四年难道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吗?”   闻声赶来的南臣立刻将两人隔开,将冉苒护在身后,瞪了一眼满身戾气的苏昊,回过身子查看冉苒被捏的绯红的手腕,语气冷冽:“苏昊,资料明天给你,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而苏昊依旧没有动,双眼直直的瞪着我,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明天同学会,我想你不会想要来的。”   “嗯。”听到我的回答,苏昊哼了一声,语气是极度的不满,“什么时候走,到时候给你践行。”苏昊的反复无常没有让冉苒不满,却激的一边的南臣生气,“咬牙切齿道:苏昊,请你离开。”   “公司出了点问题,苏昊是负责这个案子的检察官,院上让他来拿资料。我以为你不会出来……对不起。”南臣一边用冰冷的帕子给冉苒敷手腕,一边道歉。冉苒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几天青紫,疼的嘴角微抽。拿出手在白色的灯光下照了照,想想明天得穿件长袖的衣服才行。   冉家主卧。   “心儿说今天冉苒回来了。”潘瑜蓝一边往自己的脸上敷面膜一边从镜子里看冉威的神情。冉威坐在床上,耳边的头发早就斑白了,手里拿着一份公司最近的财务报告,听到冉苒的时候,他稍微愣了一下,拿着文件的手紧了紧。   “你想怎么做?”冉威没有抬头,等自己稍微平静的时候,问出了口。潘瑜蓝显然对冉威的表现不怎么满意,她猛地转过身子,语气里全是讥讽,   “怎么样!冉威,我告诉你,四年前,她是怎么杀死我们的孩子的?你不记得了,我还记得! ”潘瑜蓝一下子将脸上的面膜拉了下来,摔在地上,指着冉威吼道:   “上一次是你动作快,将她送到国外,现在她回国了,我一定会让她赔我孩子的命,你放心,只要冉苒嫁了他,那我就不会让任何人难为你的公司。 ”潘瑜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满是火焰,就像是燃烧在干燥的荆棘丛里的烈火,一旦有一丝火星,便会有燎原之势!   南臣因为公司的事没办法陪我。   “小姐,老爷不在家,一大早就出去了。”我站在冉家的大院门前,没想到,迎接我的是这么一句话。身后是开车门的声音,然后,是蒋煜南有些疏远沉冷的语气,   “上车吧,你爸爸在国色天香,专门为你备了接风宴。”   接风宴?我暗笑,什么时候我如此受欢迎了?我转身,越过他,想要自己过去,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也没有拦我,只是站在原来的地方,紧紧地看着我,这样的眼神,让我感到脊背发凉,心里期盼着有什么车可以让我逃离这样的气氛。   奈何外面没有任何的车辆。我依旧固执的站在那里,权当身后的人是全部透明,但他的眼神,我没办法忽视。   “上车。”声音更加冷了几分,看得出,他是有些发火了。我站着没有动,他所带给我的,让我失去的,让我在蒋煜南的面前永远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要刻意的疏远与俯视。   我就这么站在大门外,低头盯着地面,等着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出租车,而蒋煜南极其有耐心的靠着车,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蒋煜南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阳光变得越来越刺眼,也越来越炽热,我在那里站了不知多久,当出租车来的时候,我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坐在车里,双腿是钻心的麻。不过,我用我自己的方式保住了我在他们面前唯一的自尊。   到了国色天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胃开始抗议迟来的午餐。该来的都来了,包括潘瑜蓝。蒋心儿旁边放着一个造型夸张的女包,应该不是蒋心儿的。难道还有一个人?看见我来,冉威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但很快,就被我冷淡无所谓的态度给浇灭的连一个火星都不剩。   潘瑜蓝倒是没什么是一样,但是她偶尔飘过来的眼神里全是对我的厌恶。没有人说话,冉威几次张嘴,都又重新将话咽了回去,我的耐心快被磨光了。胃部的绞痛加上过冷的冷气,让我的头部发疼,看见蒋煜南进来,便找了个理由出去透透气。关门的时候,我听到了里面热情的招呼蒋煜南的声音。   哼,虚情假意!   这一次回国,应该是没必要的。我将手放在胃部,慢慢地朝洗手间挪去。期间,我看见了一个妖   艳的女子从里面出来,画着浓浓的烟熏妆,本来是陌生人,但我却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打量的神色,甚至是她嘴角勾起的一丝笑意,让我觉得很有深意。   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原来是韩子晴。看来,韩菲儿身旁的那个座位是留给她的。   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秦羽妍。这才想起,今天是苏昊所谓的同学会。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苏昊出现了,韩子晴也是一个比较曲折的人物。虽然现在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到了后面,会和女主又不一样的纠葛。希望亲们喜欢,么么哒@——@ ☆、同学会   第三章 同学会   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秦羽妍。这才想起,今天是苏昊所谓的同学会。   “哎呀!这是谁呀?!快快快!拿瓶酒来,今天我要和苒苒一醉方休!”方芳,我高中时期最好的闺蜜,一个唯一知道我所有的秘密的人。   一瓶冰冻的啤酒大气的砸在了我的面前, “好!”然后,就是十几个人的叫好声,两个女汉子之间的“比拼”,我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华。   “说,冉苒,你说这四年你去干嘛了?不会是悄悄地在外面找了个碧眼帅哥结婚生子了吧?”我叹了一口气,徐杰还是和之前一样,稍微喝一点酒就开始不正经了。我端着酒杯,脑袋有些晕晕   的,闭着眼,摇摇头,有些糊里糊涂,说道:   “外国的帅哥倒是多,不过,弯的更多。我可不想把我的大好年华浪费在纠正人类的取向问题上。”徐杰一愣,突然就哈哈大笑,指着我说道:   “我们的冉大小姐出过国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这么幽默!难不成,还惦记着我们的苏同学?”此话一出,全场静寂,徐杰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低头喝着酒。我没有抬头,对面的那个人也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在看着了,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露骨,太过犀利。方芳拍了拍我的后背,端着酒杯,刚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对面的人首先开口了,这是他在我坐下后的第一句话。   “实际上,我也很想知道,当年,”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感觉像是想了很久一样,继续道,“也就是四年前,冉小姐,为什么会和我分手?”   “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做错了。不知道冉小姐,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个理由,否则我,说不定会一直困在里面出不来。”眼神里面全是玩味,没有一丝的愧疚,没有一点的乞求。   “谁在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人?年轻人嘛,都是血气方刚的,情情爱爱的比谁都当真,是吧?倒是苏昊,你一个大男子的,怎么还对几十年前的旧账翻个不停,你要看清楚,现在有女朋友的是你,不是冉苒!你不会还是对我的苒苒别有居心吧?”   我还没有说话,方芳就自己站起来替我挡了回去,这一席话,彻底让对面的男人黑了脸,他挣脱了秦羽妍的牵制站了起来,然后有些微醉的向我这方走来,在我的身后站定,低头在我的耳边说道:   “我就是对你还有居心。”   对于苏昊,我始终带着愧疚,但这并不表示他可以得寸进尺,兀自拿起酒杯喝了酒,笑的莞尔,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小姐,孩子满月的时候,我怕是来不了了,先恭喜你了。”我听到身后的人霍的一声直起腰背,死死盯着前面的人,而秦羽妍则是满脸通红的看着我,眼里全是质问还有看见苏昊眼神的慌张。我想,过一会儿她就会发现自己的彩超单子不在了。   “苏昊,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也是天早上的时候才知道的,我……”还没有等秦羽妍说完,身后的人就冷哼一声向包间外走去,然后,就是震天响的摔门声。秦羽妍追着苏昊出去了,大家也没了兴致,胃部又开始抽痛,这个病,还真是说来就来。跟方芳说了句去卫生间,便拿着包去了顶楼的天台。   晚上喝了点酒,加上天台上晚风有些凉,我很快就感觉到皮肤的寒,加上胃不舒服,出了点虚汗,开始有点站不住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冉大小姐还有这么好的雅兴,果真是沾染了国外的浪漫气氛。”完完全全的嘲讽与戏弄 ,我没有了生气的力气和心力,回来这俩天一直在和不同的人绕着圈子,打着太极,应付着各种难缠的人,累到了一直极点。   我没有转过身,依旧看着远处的灯光。苏昊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我结结实实的搂在怀里,双手扣着我的腰,将头搁在我的肩上,让我动弹不得,鼻尖全是他身上的酒味。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他本应该走了,但是,他出现在了这里,我还可以接受,但是,现在他的行为与之前的质问完全不在一个频道,这让我有些反感,我挣扎了几下,未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究竟想怎么样!?冉苒!”他在我的耳边声嘶力竭,还好,我的右耳几乎听不见,否则,我的耳朵可能会再次失去它的功能。苏昊圈着我的身子颤抖着,用的力气太大,甚至让我一度无法呼吸。   “冉苒,你要我怎么办?我做不到你的完全放下,我做不到你的完全狠心,我做不到,你的完全忘记……你要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活得下去。”   那么,这四年,你又是怎么活下去的?我想反问,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只想要赶快结束这本来不会发生的一切,我只想要赶快的回到瑞士,这里的回忆太沉重,太累。   突然,身后的禁锢一下子消失,砰的一声,苏昊像个庞然大物倒在了地上,我扶额无奈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打了一个电话,下了楼。走出大门的时候,我看见了从医院来的救护车。   时间还早,回宾馆也没有什么事儿。想打电话给方芳,却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有电了,再说了,我没有方芳的手机号码。放回了手机,垂着头,走在马路边上,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了。   冉苒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不觉,还是走到了医院的小花园,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我心里一阵苦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这里,可能是因为他进医院和我也有一定的关系吧。转身准备离开,一个清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你是来看我的?”   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着。我开始后悔来这里了。但是,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一个大力   的旋转,就将我拉入了来人的怀抱,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当然,还有那股遮掩不住的酒味。我抬头想要解释,迎接我的是窒息般的吻,绵长急切,横冲直撞,根本没有给我任何缓冲的机会,一只手禁锢着我的头,男女悬殊的力气,让我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吻。   终于结束了这个吻,他将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这是之前我们接吻完了之后惯有的姿势,不过,现在让我有些不舒服。觉得对方的力气没有之前那么大的时候,我双手用力将他推开,胃部又开始闹别扭,好像每次等我一有空闲,它就会出来折腾我一两下。直接转身离开,我想,我没必要在内疚了,毕竟现在他的力气这么大。   “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冉苒,真的。”我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没有转身。   “我想,我应该恭喜你。”   “你说这句话,不是真心的。”   “百分之百的真诚。我先走了。”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纠缠。   “冉苒。”带着恳求与不易察觉的温柔。   “还有事儿?”我有些不耐烦了,胃也搅得我难受。   “不要每次都让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了。”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这是我最后一次道歉。” 无奈,要是知道现在会有这样的麻烦,当初绝对不会如此的冲动。   “我不会放弃你的。”   “我早就不爱你了,真的,苏昊,你这样很没意思。”   久久的,身后也没有传来声响,我以为,他应该是走了,低头准备走,   “终究,你还是比我狠。”他从我的身后冲了过来,右手将我推开,然后,离开了医院。我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丝毫没有防范,一下子就跌倒在了花园的白色瓷砖上。然后,我的世界,整个都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逃离   第四章 逃离   醒来的时候,应该是个早晨,金灿灿毛茸茸的阳光照在医院白色的天花板上。我想,可能是那个医护人员看见了我,然后将我抬进了医院,晕倒在医院的最大好处,就是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输液瓶里的药水还有半瓶,可能是才换上不久,左手有些麻木,转过头一看,却是一个黑色的头,手被他紧紧地压住,怪不得手这样麻木。我转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到这个陌生的男子是谁 。   我动了两下,想要知道他是谁,但是,当他真的抬起头,我看见那张疲惫的脸的时候,我当时想的是我再也不会晕倒,至少晕倒了也不要被他看见。   等蒋煜南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他重新换了件衣服,头发也不在散乱,只是眼里的血丝示意着他昨晚一夜没有睡好。   蒋煜南将买来的早饭一样一样的摆好放在我的面前,鸡肉粥浓浓的香味勾引着我的味觉,全是我最熟悉的菜品,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但,他的举动没有让我感到一丝的温暖,反而有些厌恶。难道,他在为四年前的事情买单?   他埋着头,看不清表情,他一句话没有说,我也什么都没有说,放好早饭后,他又重新出去了。我低头看着这些东西,突然一下子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思吃饭。   这些,恐怕都是他所说的所谓后悔的表现?   半个小时后,蒋煜南又来了,看见我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筷子也没有用过,他皱了皱眉,我想,他是忍着怒火的,但是,没必要的,也没原因。站在我的床前很久,他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突然,他伸出手抚向我的右脸,看着向我渐渐逼近的手掌,四年前的那一巴掌像是重新打在我的脸上一样,我的瞳孔猛地缩小,整个身子向后退着,厌恶般的避开了他的触碰。蒋煜南的脸色沉了又沉,最终,还是放下了那只停在半空的手,捏成拳头抵在大腿上,骨节泛白。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你在怕我?”肯定的疑问句。   “没有。我不喜欢别人的触碰,特别是我讨厌的人。”我偏头,躲开与我对视的那双漆黑的眼,   对面的人愁眉。   “你的耳朵,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质问,还夹杂着些怒气。我先是震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   了,这里是医院,他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更重要的,这里是他的地盘,而我,完全是两手赤拳。   “没必要。”低头,看见了他紧捏在一起的双手,上面的青筋显示着他隐忍的愤怒,对于这一切,我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的。   ”我早就习惯了。”   “为什么不去治疗,就让它这样聋着吗?”极其压抑的声音。   “可能,这样就可以让我永远记得那一次,还有,那些人。”   我很奇怪自己说的那样的平常,那样的漫不经心,还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或许,我早就准备好了这样一番说辞,来攻击对手吧?我有吗?是的,我有。我承认,我无法忘却那一天,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差点将我毁掉的日子。我努力地活着,就是想要让那些曾经伤害我的人内疚后悔。   我猛然发现,我的人生目的竟是这般的,好笑。就是为了那些把我打入黑渊的人后悔!   “再说了,都是托蒋先生的福,才让我有了这个破败的身体……”蒋煜南的脸色一直很难看,但是我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更加的黑沉,我看见他的脚步向前动了动,像是要向我走来,我没来由的缩了缩脖子,我居然真的在害怕!或是看见了我的动作,他硬生生停下来脚步,再开口已是风平浪静,刚才的气焰已是烟消云散。   “那天为什么走了?”那天?接风宴?或许是鸿门宴,我眼底满是嘲笑,却还是笑着看向蒋煜南,“我去见苏昊了。他晕倒了,也在这家医院。”   我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男子身子一僵,莫名的快感从心底生发出来。蒋煜南双手紧紧地握住,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便头也不会的离开。   那天蒋煜南从医院出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本来以为可以清净一下,但是医院接二连三的检查治疗让我受不了,我知道,那是蒋煜南安排的。或许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蒋煜南做这些会让我感动的一塌糊涂,但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闭上眼,脑中突然出现了那个妖艳的包,呵呵,不愧是蒋煜南。   找了个借口离开医院,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我想着蒋煜南应该是知道了我离开的消息。本来计划的一个周,现在一拖就成了半个月,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而且,从这几天的经历来看,这一趟回国,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一回到学校,就接到学校的通知,我已经被允许留在学校做教授的助理,这是再好不过的安排了 。   在学校里的生活确实比以前当学生的时候要忙许多,有些时候顾不上吃饭也是常见的情况,但是工资还是相当的可观,自己在学校的周围找了间还可以的小房子,房东是两个老夫妻,攒了钱要去中国旅游,他们对于中国的向往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连带着对我这个中国人也好得不得了。我将他们送去了机场,然后自己打车回了新租来的家,那里,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收拾呢。我在车上估算了一下,收拾那个房间大概要花上小半天的时间。   顺路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个星期的面包的量,意外的发现信箱里面有封信,将面包放进了冰箱,又喝了一点水,这才坐在沙发上将信给拆开,出乎我的意料,是一张病历单,肝癌晚期,应该是没得救了,不是我自己的,而是远在中国的我的父亲。还有一张是冉氏集团的资金状况,惨不忍睹。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亲们喜欢这一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给我留言。(*M*)感谢各位亲的支持。喜欢我文章的亲,给大家推荐两篇我的完结文《请说,你爱我》,《暖雪飘零》 ☆、判刑   第五章 判刑   顺路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个星期的面包的量,意外的发现信箱里面有封信,将面包放进了冰箱,又喝了一点水,这才坐在沙发上将信给拆开,出乎我的意料,是一张病历单,肝癌晚期,应该是没得救了,不是我自己的,而是远在中国的我的父亲。还有一张是冉氏集团的资金状况,惨不忍睹。   果然,出机场的时候,外面飘着鹅毛大雪,我裹上了最厚的衣服还是觉得冷,这次,我的箱子里,可是装上了我所有的棉衣,刚刚想要上出租车,就听见了一声雄浑高昂的“冉苒!”   我想,不管我再怎么耳聋,还是听得见方芳的呐喊声。我给出租车司机说了声抱歉,便向后望去,只见前方一团火红的烈火正在向我招手,我微笑着,也向她挥了挥手,示意我看见了,不用再叫唤了。方芳的脸冻得通红,她一边跺脚,一边朝我这边走来,看见我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棉衣,便将她同样红红的围脖取了下来,套在了我的脖子上,还俏皮的说了一句,“这下我可把你套牢了!”   我会心一笑,心里满满的暖心,完全忘记问一个关键问题,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方芳将我带到了她的家里,她的父母在项城,只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让她一个人住着,两室一厅,还算不错。她将我的行李拖到了一间房前,拍着我的肩膀,万分豪迈的说道:“以后就由姐姐来保护你!” 我依旧疏离,毕竟四年的与世隔绝,让我不会那么容易与人亲热起来。   晚上的时候,方芳硬是要和我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我们像高中一样,躲在被子里谈天,直到天蒙蒙亮。我一直不怎么睡觉,但是方芳熬了一夜,终于在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倒在了枕头上。我起身,将她的被子盖好,觉得闷得慌,可能是太久没有和人这般的亲密了吧,感情总是很沉重的。   披了一件衣服,走到落地窗前,外面应该还下着鹅毛大雪,海城的冬天一直那么冷。拉开窗帘,天已经亮了,雪也停了,光照在雪地上,更加的白净。我朝远处看了看,却发现,蒋煜南!?   在这满世界的雪白里想的决然独立。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羽绒服,里面穿了深蓝色西装,长身玉   立,肩头上堆积了不少的雪,应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但是,只需一秒,我便知道了,为什么昨天方芳回来机场接我。我正沉思着,一双清凉的眼眸撞进了我的视野。   我拉上了窗帘,我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外面应该很冷。我有些发愣的站在落地窗前,直到   门铃将我惊醒,直觉告诉我,是他在外面。我犹犹豫豫,不知道是否该开门还是关门,门铃只响了一声便不再闹腾,他在外面等着,我知道,自从上次回国之后,蒋煜南一直将主动权放在我的手里。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也没注意自己现在只穿了一件睡衣和一件薄的开衫,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呵,我居然在怕他冷着!我什么时候竟然对我最大的敌人心怀慈悲了?   蒋煜南看见我的时候,眼里全是诧异和震惊,或许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给他开门,看见他的时候,我又开始暗自后悔,实在不应该心软。他带着满身的风雪进了方芳的家,家里没有开暖气,看了眼我身上单薄的衣裳,然后有些皱眉,直接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匡在了我的身上,动作自然不做作,一气呵成。我有些反感他的作法 。   “是你让方芳来接我的?”我看着他,顺便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在一旁,冷热交替,这时我才清楚的感到空气的寒冷。他看见我的动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脸色沉了沉,站起身来,将羽绒服拿在手里,想要再次给我穿上。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她的动作,接着,便是他带着寒气的语调,   “还想进医院?”我低头,依旧没有穿他的衣服,而是转身回了卧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穿戴整齐了。我站在两步开外看着他,再次问出了刚才他没有回答的问题。他只是看了我身上的衣   服,轻声嗯了一下。我没有想到他会回答我的问题,这样的坦诚倒是让我不知所措。难道方芳也被他收买了?我早该想到,这是这一家人最常用的招数。收买人心!   “为什么从医院逃走?”蒋煜南突然看着我,那眼神太过灼热,还带着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势,我偏了头,更在意识到那一点之后语气有些火气的说了句   “不用你管。蒋先生公务繁忙,就不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大费周章,我可不相欠人家人情,到时候还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来,而且火药味十足,我不想和这里的人扯上关系,特别是这个人。   “你说话就不可以不这么夹枪戴剑的?”他依旧坐着,但是话却说的颇为无奈。   “习惯了。和生意人说话,的确需要面面俱到。蒋先生这么机灵的人,不会不了解吧?”我承   认,我说话是有一些,阴阳怪气,但是,我完全没有办法在他的面前好好的。   “苒苒,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着急,语速比刚才稍微快了点。我走到一边,接了水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兀自喝着水。我决定不再和他纠缠这个话题,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他,怎么样了?”放下水杯,我看了看卧室的门,方芳应该很累,昨天晚上陪我说了一宿的话。   “上次本来要给你说的,但是,你中途走了。”我想,他说的有些婉转,我是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我没有回话,静静地等着他传达他的旨意。蒋煜南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依旧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想要你去医院见他一面。”   “怎么?没有匹配的肝脏,所以找上我?也对,我的身体都是他给的,少个肝脏又有什么关系   呢?”我说的风轻云淡,实际上,我猜到了这应该是找我回去的第一个理由,那张病历单想要传递的就是这个意思,至于第二个,财务状况,暂时还没有猜到。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如果说,刚才蒋煜南将衣服披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是震惊,那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更多的是惊吓,难道他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我轻笑,难道他不记得四年前是谁给了我一巴掌?   “你不相信?”他盯着我,眼里满是急切但是只一秒便恢复了平静,好像我真的应该相信他一样。   “你可以走了。”我对于虚假的话向来很恶心。   “你还在怨恨我,是吗?”他站了起来,身子面对着我,语气里满是肯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怮。我不想和这个人做过多的纠缠,扭着眉头,重复了一句刚才的话。   “我承认我有罪。”他没有离我的话,直着眼睛看着我,黑色的眸子里全是懊悔与无奈。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虚假做作,没想到他这么会演戏。我向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这里,现在,我开始后悔再一次回国了。前面的人见我后退,有立刻急切的向前一步,还伸出右手仿佛要将我抓住一样。我冷视着他的动作,嘴里更是寒冷。   “蒋先生有什么罪?错的都是我,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同意蒋菲儿去外面,是我,亲手将她的孩子杀死,有罪的是我,这是你们所有人的说辞。但是,我从来没有错,蒋菲儿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清清楚楚,至于她的孩子,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自己会说这么多,或许是他将我惹怒了,或许,是因为这几年来的委屈在这一瞬间一下子爆发开来。第一次,我在他的面前将真实的自我暴露了出来。我偏头,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几年,你对我的恨,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要   问一下,你对我到底判了什么刑?有期还是无期?我是否还有申诉的机会?”我被他弄得晕头转向,但是他眼里的清明又让我知道,他没有在说谎,他想要知道自己的期限吗?呵呵,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给当初的那件事情,当初的那些人判了什么样的罪名,给了他们多长的时间来赎罪。   再抬头,依旧恢复了当初的冷静,语气更加的寒冷,似乎还带着一丝的嘲讽,   “我怎么敢给将蒋大少爷判刑?”我甚至不知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满满的全是嘲讽。或许是我的不以为意惹怒了他,蒋煜南两步跨到了我的身边,一把将我抱住,他在发抖,全身都在颤抖,我挣扎了几下,重新意识到了男女之间的差别。 ☆、吻      “我怎么敢给将蒋大少爷判刑?”我甚至不知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满满的全是嘲讽。或许是我的不以为意惹怒了他,蒋煜南两步跨到了我的身边,一把将我抱住,他在发抖,全身都在颤抖,我挣扎了几下,重新意识到了男女之间的差别。   “冉苒,你知道的,你有!你从来都有!”还来不及让我申辩,冰凉的嘴唇便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在我那里攻城略地,不带一丝的犹豫。温润的舌尖,强势霸道,完全没有给我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鼻翼间全是他的味道,他的呼吸。   我不知道这个缺氧的深吻到底是怎么结束的,我贴着他的身子,只感觉两人起伏颤抖的身躯,甚至,在他将我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候,我依旧没有反抗。他的手一下一下,十分温柔的从我的头顶直滑到发梢,然后将他的头   埋在我的头发里,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   “苒苒,今天判我刑满释放,好不好?”   我身体一僵,灵魂像是回来了一般,这才意识到了我现在处于怎么样的环境,猛地将身前的男人一推,狼狈出逃。而我的脑子里面唯一的想法就是,他疯了!现在,我只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无奈的离开机场,因为气象的原因,飞往瑞士的航班已经停运,具体的起飞时间,还要听通知,但是,天气预报显示,这几天都是暴风雪天气,我孤独的站在机场外的雪地里,有些绝望的看了看天空,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放过我?哪里是我给他们判了刑,是他们从来没有放过我!   “你说你把公司的情况还有我的病情告诉了冉苒?”冉威有些激动,放在轮椅上的手一直颤个不停。   “是啊,我给她寄了封信。她现在应该回国了,如果她还有点良知的话。”潘瑜蓝正在插花,淡黄色的腊梅发出好闻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而在冉威那里,却成了致命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上次你瞒着我将冉苒放回了瑞士,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吗?这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将她放回去,冉威,你不心疼那个孩子,我心疼。我可没有办法看着那个凶手逍遥法外不管不顾。”潘瑜蓝说的波澜不惊,仿佛是在讨论着今天中午应该吃什么菜一样轻描淡写。   “冉苒之前是不懂事儿。”   “ 不懂事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四年前她和煜南那件事情!只要她乖乖地给我嫁了,我就这么算了,但是,若是她敢不答应,那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了。”顿了一下,收起刚才脸上的狠毒表情,潘瑜蓝宛然一笑,像是一个贤妻良母般的看着冉威,   “我今天可是专门制备了酒席,专门为你的好女儿接风,怎么样,我这个后妈,当得还算可以   吧?”说完,重重的将剪刀摔在大理石的桌子上,摔门而去。   打车去了医院,问了一下冉威的病情,和我想的一样,没有合适的肝脏可以换给他,而换肝是唯一的办法来拯救他。我让医院保密给冉威和我做了检查,看是否匹配,对外宣称是好心人来给他捐赠,我不想再拖泥带水,最好一次将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清,他给我了我生命,我也还给他好了。   等医院的检查结果的时候,我一直住在方芳的家,这几天,蒋煜南也没有来,还好没有来,我不知道怎么样面对他,他让我感到困惑。但更多的是,我希望,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牵连。   还没有拿到检查结果,我就接到了一个我不太愿意接的电话,是冉威打来的,他再次请我回家一趟,我想了想,还是准备去。只是这次,我不太愿意见到蒋煜南。   到冉家的时候,冉威坐在轮椅上和蒋菲儿谈论着什么,两人笑的脸上开花,我冷哼一声,果真是父女情深呀。我转身想要离开,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蒋煜南,他身上穿着羽绒服,一身的冷气,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来了怎么不进去?”他像平常一样看着我,好像之前的那件事情压根儿就没有发生过一般。冉威这才注意到我,声音有些苍老,叫了我一句,冉苒。我想,应该是冉苒,而不是苒苒。   我不得已转身,蒋菲儿已经奉命前来挽着我,看来是要上演一场姐妹相亲相爱的剧本,很可惜,我不是个好演员。推开了蒋菲儿已经放上来的手,径自向前走去。蒋菲儿愣在原地,满脸通红,眼睛里马上蓄满了泪水,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我没有在意这些,我记得上次我拒绝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委屈,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在父亲面前吧?   我不在乎,反正在四年前 ,她就靠着这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将我彻底的赶出了冉家。蒋煜南拉着蒋菲儿坐在沙发上,冉威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我,万分无奈的说了一句:   “冉苒,要怪你就怪我,别牵连你的妹妹,菲儿也是很牵挂你的。”途中,蒋煜南像是接到了什么重要的电话,出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   听了所谓父亲的一句话,本以为不在乎的心里,没来由的顿时翻江倒海,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在冉家人的眼里我的的确确是个完完整整的外人了!我竟不知道,我是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来这个家!右手抓紧了皮包的带子,尽量将颤抖的声音压得平静一些,   “不知道冉先生这次让我来有什么事情?如果没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那我先告辞了,免得在这里碍人手脚。”说完,起身要离开。冉威有些激动,病怏怏的在着急的情况下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蒋菲儿猛地站在我的面前,伸手拦住了我,眼里全是虚伪的关怀,开口道:   “姐姐,四年前的事情,我已经不怪你了,爸爸当时也是气急了才会将你赶到瑞士去的。你别这样!”   我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厉害,蒋菲儿看见我的眼神的时候,竟然向后轻退了一步,像是要跌下去一样。还好我们之间隔得比较远,否则我还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不小心被我推倒在地,然后再来一场原谅我的戏码。   “蒋菲儿,你怪我?你有什么理由怪我?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你比我要清楚。但是,时至今日,我实在没有力气和你争论什么,不过,我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如果让我再回到四年前,我一定亲手将你扔了,落实这个罪名!”   “啪!”的一声,我的右脸是火辣辣的疼痛,冉威不知何时从轮椅上挣扎起来,只为了打我一巴掌,“你怎么能够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可是你的妹妹!”。   随着我右脸的偏移,一个黑色的小东西从我的身上掉落了下去,是我的助听器。全场的人都静了,谁也没有料到冉威回来这么一下,我看了看地上的那个助听器,轻轻的用舌头顶了一下右脸,疼的要命,还好,心不疼,早在四年前,我就对这个家感到绝望了。冉威倒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冷静下来,想要解释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两天   “威,刚才王总打了电话,只要冉苒嫁给他,我们的公司就有的救了!你说……”潘瑜蓝笑着从里面出来,当看到外面的场景的时候,一下子住了嘴,她没有想到,冉苒竟然也在这里。表面上满是歉意,但是她眼角的笑意,显露了她的得意,这就是她要的效果。我听到了那句话,竟然没什么感觉,心早已麻木,原来这就是让我回来的第二个原因,看来,我还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的。   “冉先生这个算盘打得还是可以呀!”我冷笑着出声,冉威抬头,有些惊异的看着我,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沉着冷静。呐呐出声,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何止不愿意!他们的作法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我想,我也没有必要等什么医院的检查结果了,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些只将我当做工具的人在这里做什么牺牲。   潘瑜蓝倒是有些着急,如果我不嫁,那可就是将冉氏拱手相送给别人,她可受不了。俯身对冉威说道:“冉苒要是不嫁,那我们可怎么办?她至少是你的女儿,连这点牺牲都不做吗?”女儿?原来,我也是他的女儿吗?   “不是还有蒋菲儿吗?她,难道不是你的女儿?”我冷哼到,在这些人的眼里,我完全成了可以随意宰割的食物了。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现在想来,这句话只适合还有些良性的人,而我面前的所谓父亲,早就不将我当做女儿看待了。眼里是完全的干燥,没有一点的湿润,再这样的情况下,没必要流那些金贵的泪水,属于这里的心痛,早在四年前就用完了。   “爸……”委屈外加乞求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还没有等潘瑜蓝说什么,冉威就厉声说了一句,   “冉苒,那可是你的妹妹!”   好一个妹妹!   “我没有妹妹!谁是你的亲生女儿,我觉得我都快分不清楚了,冉先生,从今天起,我再不会踏入冉家大门一步,绝不!还有,什么政治联姻之类的,我丝毫不感兴趣,冉家的兴旺也和我没有半点的关系,四年前,从你将我赶出去的时候,冉苒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想,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见我了,再也不见了,冉先生。”   我无法再继续让他们践踏我唯一剩下的自尊,说完,便头也未曾回的出了冉家的门。外面飘着大雪,着实冷的厉害,但是,我却感到了一丝温暖,人心的寒冷,可是胜过了世间所有的寒冷了,寒冷彻骨!   原来世人可以这样冷漠,怪不得,有天堂和地狱,这种人,会在地狱的几层?   “怎么了?冉苒呢?”蒋煜南这才拿着电话进来,公司的资金出了一点问题,情况有些复杂,本来应该亲自去一趟的,但是又害怕自己不在,冉苒发生什么事情。潘瑜蓝的小算盘,蒋煜南基本上还是可以猜到一点的。还没有来得及阻止,蒋菲儿就眼圈泛红的挽住了蒋煜南的手臂,带着哭腔的说道:   “哥哥,你不是很有钱吗?那你帮帮爸爸的公司,这样,那个王总就不会趁机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冉苒姐姐也可以不嫁给他了。”   “什么!”蒋煜南本来压抑的火气,一下子全部冒了出来,蒋菲儿感觉哥哥肌肉一下子蹦的很紧,甚至身子有些颤抖,极度的愤怒,她知道,这是哥哥真的发怒了。蒋煜南死死的盯着潘瑜蓝,眼里居然是满满的恨意还有不相信,原来自己的母亲已经歪曲到了这样的程度,而自己,还一昧的纵容她去伤害冉苒。   “妈,我以为四年前的事情已经够你发泄的了,没想到……这一次,我不会再帮你了。”然后,用力甩开了蒋菲儿的手臂,绝尘而去。   我低头看了看雪地上的淡黄色的灯光,明明是浪漫温暖的颜色,在雪的照应下,却显得惨白瘆人冰冷彻骨,直刺人心。雪积的有些厚实,踩在上面软软的,像是整个人都站不稳了一样,面前的世界也像是随着我的摆动而左右乱晃,迷迷糊糊中,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那个人的味道,我想要反抗,但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他的身边靠去,汲取那一点点的暖气,因为,我真的好冷……   我终是被渴醒了,艰难的睁开眼睛,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蒋煜南,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急切,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全是血丝,整张脸写满了疲惫与焦急,我想让他离开这里,我确实不想见到和那家人有关的任何一个人了。偏过头去想要躲开他,但是一阵冰凉停留在我的额间,我一下子愣了,甚至忘记了反抗,等蒋煜南将他的手拿开,还没来得及待我说话,他就沙哑着嗓子问道:   “怎么样,头还痛吗?耳朵呢?”见我没反应,来人更加的着急,拉着我的手愈加的用力,   “苒苒,怎么了,听不见吗?苒苒?医生!”这让我不得不做出些什么回应,我怕下一刻,自己就被他推进手术室。   “别叫了,我没事儿……”我的身子还是虚弱,甚至说这句话也浪费了我大半的精力,我感觉他愣了愣,然后立刻俯下身来看我,声音变得温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耳朵,还疼不疼?”我意识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好像是怕我会突然发作一样。我想扯扯嘴角,但实在没有力气。   “水。”我说的很小声,有气无力的,但是旁边的人还是听到了,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手放在我的背部,将我搂在他的怀里,那里,是昨晚我最后闻到的味道。我想要挣扎开来,但是奈何没有力气,只得任由他。   喝完了水,他将我放回床上,又将被子替我盖好,眼里是愧疚,我想,他可能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我不想听。不再去看他的脸,闭了眼,将脸朝着阳台的那一面,我的态度很明确,我不想听。但是,蒋煜南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或许说,他根本没有想要照我的意思去做。   我听见时间滴滴答答在空气中回响的声音,过了良久,就在我真的要睡着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再次没有说话,蒋煜南一定是神经出现问题了,这里是医院,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建议他也去看看神经外科?   我们都没有说话,整个病房又只有我一个病人,现在空气中静的就仿佛只有电流声了。我在被子里叹了一声,很希望他赶快离开这里。 ☆、想你   我听见时间滴滴答答在空气中回响的声音,过了良久,就在我真的要睡着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再次没有说话,蒋煜南一定是神经出现问题了,这里是医院,我想,我是不是可以   建议他也去看看神经外科?   我们都没有说话,整个病房又只有我一个病人,现在空气中静的就仿佛只有电流声了。我在被子里叹了一声,很希望他赶快离开这里。   “我给你请了美国的医生,他是美国最好的耳科医生,我给他说了你的情况,他说应该是可以治好的。现在,他就在医院,让他给你看看。”他站起身来,看着我的背影,很久以后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用。我早就习惯了。”这是我的实话,现在已经没有必要来补偿之前的罪过了,我早就不在意自己是否是健全的人了。   “你不要这么固执行吗?”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操心,早在四年前,我和你们就划清了界限,既然昨天晚上的时候把一切都说开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割给冉威的了。那么,请你们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永远都没有机会了,是吗?”微弱而带着委屈的声音,我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一句话也不说,我的沉默应该是最好的答案了。床前的人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显得异常的沉重,悲凉,虽然没有看他,但是他那股不容忽视的眼光直直的射在我的背上,让我脊背发凉。   静的好像时间都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蒋先生,你怎么还在这里,从前天晚上的时候就一直守着冉小姐,这都两天了,还不去休息一下吗?”一个护士开门,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两天吗?我有些震惊,我以为,我睡了只是一个夜晚而已,看来,我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差。我转过头,有些置疑的看着蒋煜南,蒋煜南低了头,这样使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护士见我们互相不说话,以为我们是吵架了,看了看我的输液速度,笑着说道:   “男女朋友之间,吵吵架很正常的,两个人都应该大度一点,再说了,据我观察,冉小姐,蒋先生是真的爱你的,这两天,他可是一步都没有离开你的身边。”说完,又笑盈盈的出去了。   “你回去休息吧。”我无奈地叹口气,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而且,我有些内疚,因为刚才的那些话。   “检查结果出来了,你和你父亲的不匹配。还有,我可以认为,刚才你是在关心我吗?”我顿时无语,蒋煜南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幽默了?看来,正在我内疚的时候,某些人压根儿就没有在意我之前说的那些话,是我多想了,他,怎么会去注意我的话呢?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无比优雅的。   “随便你。我想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了。”我颇为费力的说出这番话,然后闭上了眼。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现在外面太阳出来了,不如,我推你到外面去走走?”蒋煜南显然没有想要按着我的意思做,但是我也没有想要遵从他的意愿。   “我想,我说的很明白,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的语气更加的生硬,态度已经昭然若揭。所以当我被装在轮椅里面,晒着久违的阳光的时候,心情是极度的不爽。   “会有一点冷,要是想回去的话,就给我说。”   推着我的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推着我在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我根本就没有想要出来过!在一个小亭子边站定,蒋煜南转过轮椅,将手里的毛毯牢牢实实的裹在我的腿上,动作是说不出的优雅,带着一股浓浓的情意,让我无法忽视。   从我们旁边走过的护士频频回头,用羡煞的眼光看着我和他,我轻叹了一口气,想着怎么离开这个地方。低头再看看蒋煜南,很仔细的将我的双腿包在毯子里,那个样子,好像在做一件极其庄重神圣的事情一般,我皱了皱眉,他最近的态度很有问题,我根本就猜不到他到底想要些什么,难道是想要为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报仇?他藏得太深,就像是漂浮在太空中的黑洞,看不穿,猜不透。   “在想什么?”   “你。”冉苒看得出神,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得面前的人沉沉的笑了两声,看着他伸出手来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眼里隐着别样的温柔,然后轻声开口,   “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意识到现在这样的场景,确实不应该出现在两个人的身上,冉苒连忙转过头,躲开他的亲密,看着远处的雪景,淡淡道:   “我想回去了。”   “好。”愉悦的声音中似乎又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叹息,冉苒禁止自己在想下去,现在的情况,早就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外了,蒋煜南在无形之中,将所有的计划全盘打乱。   就这样,时长还没有到十分钟的短暂的晒太阳时间结束了。   蒋煜南在医生护士以及冉苒的催促下,终于肯舍得回去休息一下,给助理打了电话,请了一个专门的看护来看着冉苒,而此时,坐在床上的人想说的是,自己还没有瘫痪,旁边的一众小护士,纷纷妒忌到眼红,临走的时候,蒋煜南摸了摸冉苒的头发,放柔了声音说道:   “明天一大早我就来看你,检查一下耳朵,还有,不要再逃了。这场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冉苒没有说话。直到蒋煜南走到门口,冉苒才沙哑着说道:“蒋煜南,别闹了,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蒋煜南身子一僵,良久才僵硬的嘱咐道:“好好休息,我走了。”蒋煜南一离开医院,蒋菲儿就出现在了医院的大厅里,接着直接上了电梯,找到了冉苒的病房。   冉苒本来想要睡觉的,但是蒋菲儿的出现着实在她的意料之外。蒋菲儿颇为局促的站在原地,因为冉苒的是特殊病房,整个房间空旷而且安静,加上冉苒并没有想要理她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蒋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离开,我想要休息了。”冉苒语气偏冷淡,但是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危机   “蒋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离开,我想要休息了。”冉苒语气偏冷淡,但是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姐姐,我想说……”   “蒋小姐这声姐姐我可是接受不起的,如果是想要传达什么话的话,那就请蒋小姐离开吧。”说完,作势想要躺下。   “姐姐……”冉苒恨了蒋菲儿一眼,蒋菲儿立刻闭嘴,改口道:   “冉苒姐,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情,四年前地那天,你真的给我发了短信,让我在小筒子门口等你,你说要带我去游乐园的。   可是我没有等到你,就有一个叔叔把我抓走了,是哥哥救了我。   所以,当时父亲问我的时候,我才说是你将我找了出去。”   我有些震惊,但是,她的话是真是假还是有待考证。不过,经过了昨天晚上,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这些功夫,拔掉的鸡毛难道还可以还给鸡吗?真是可笑。   蒋菲儿将我没有反应,以为我还是不相信她的话,她立刻又开口道:   “这几年,哥哥一直在找那些人,他一直不相信你会这么做,真的。当年的事情,是他太愤怒了,所以,还希望你不要怪哥哥,他……”   “如果蒋小姐是来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那您可以出去了,我想要一个人休息一下。”我不太耐烦的打断了蒋菲儿的话,伤害已经造成,弥补得了吗?我并不是圣母,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加不会是。   蒋菲儿很明显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还是一直站在远处,有些着急的看着我,我干脆闭上了眼,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态度,再也不想见到和那家人有关的任何事情。   当蒋煜南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伸手拂过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满是笑容的女孩儿依偎在男孩儿的怀里,眼里全然是彼此。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立刻给医院打了电话,如果他的担心没有错,那么冉苒现在应该不在医院而是在飞机场了!   “哦,冉苒吗?她还在病房,刚才查房的时候她就睡下了,说是嗓子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声音也有些粗是沙哑。应该是今天出去,嗯,晒太阳的原因,融雪的时候,外面温度都比较低。”   护士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冉苒感冒了,原因是因为某人执意要出去晒太阳。而沙发上的某人正在扶额叹息,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看来是自己太多心了。   关上灯转身去了卧室,诺大的客厅,只剩下英式大摆钟发出咳咳咳的奇异的声音,整间屋子静的出奇,像是在静候什么一样。   “砰!!”卧室的门被大力的甩开,蒋煜南湿着头发,身上凌乱的穿着一件薄薄的浅灰色开衫,神色慌张,手忙脚乱。   宁静的客厅一下子被打破,像是一个脆生生的花瓶一下子砸碎在地板上。蒋煜南三两步跑到车库,立即将还没有变冷的车开了出来。   眼里是全然复杂的表情,慌张,担忧,恐惧,无奈……将车发动,箭一般的冲了出去,也不管什么限速,什么红绿灯,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她怎么说?”电话那边的助理小心翼翼的报告着医院的情况,声音低了又低,而这边蒋煜南的脸色却是沉了又沉,在灯光的照印下显得变化莫测,诡谲奇异。   “看护说冉小姐让她去买水果,说是要吃,结果等她回来的时候,冉小姐已经不在了。   睡在床上的是今天从精神科逃出来的病人,嘴里一直说着要吃水果,看来,冉小姐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我们去查了机场的记录,但是没有发现她的登机记录,应该还没有出国,查了附近的天眼,冉小姐的确是去了国际机场没错。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   对面的人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是如何开口,说不定下一秒,自己这个月的工资就会灰飞烟灭。蒋煜南沉声严厉道:   “不过什么?”   “还没有消息。”   蒋煜南现在脑子全是今天冉苒的样子,她好不容易没有和自己吵闹,没有句句带着讽刺,顺从自己的话,没有提出一点异议。   本来以为会因为她至少是被自己稍微感动了,但是,蒋煜南应该是了解她的呀!   她怎么肯这样就服输?特别还是在他的面前。   蒋煜南狠狠的将电话摔到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地捏着方向盘,蒋煜南,你实在是太过自信了!   她恨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被你这么一两件小事就感动了?!   冉苒的确是去了机场,但是依旧是没有航班。她无奈的出去,望着漫天的雪花从黑色的天空飘落下来,竟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天地之大,在这一刻,却显出自己的孤独和无助。   “冉苒!”语气里满是惊讶,是方芳的声音,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向她走去。方芳手里提着   行李箱,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看到我穿着病号服,有些惊讶。我笑笑,等她走到我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我先开口,眼里的笑意将刚才的无助一一掩盖。方芳这才缓过来,语气变得和之前一样轻松,   “这句话我该问你吧!穿着个病号服来溜大街,怎么,落跑呀?”   “对呀,落跑,你要不要?你怎么在这里?”我想,蒋煜南应该还没有告诉方芳我的事儿。方芳将我穿的单薄,取下自己大红色的围脖圈在我的脖子上,然后一脸惆怅的看着我,抱怨道:   “被炒了,公司裁员,现在被赶回家了。”见我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她,方芳将我的手放在她的衣服口袋里,用自己暖和的手安慰着我。   “没事儿的,我妈说让我回家她养我!再说了这个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不知道最近是不是金融危机,被裁员的不止我一个。”   看方芳的脸色,她应该是不想离开这个工作的,我知道,她从小就想成为一名记者现在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却被裁了。听她这么说,我心头疑惑,问道:   “怎么?还有谁?”方芳叹了一口气,说道:   “本来不太想你说的,怕你担心嘛。苏昊呗,好好的一个检察官,一夜之间被派到了名不见经传   的乡村去,也不知道是去支教还是当农民,估计现在正蹲在田坎上沉思为什么这个季节种不出土豆吧?”   是吗?金融危机吗?   匆匆告别了方芳拿了她给我的钥匙,这才找到了一个容身之地。打开电脑,搜了搜苏昊,果然,上面铺天盖地的全是苏昊被撤职的消息。只是,这些,再与我何干?我呆坐在电脑面前,望着外   面不停歇的大雪,想着何时才能回去。   想着学校里面好像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便打开了邮箱,里面没有我想象的满到快要溢出来的邮件,这和平常不太一样,难道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打开那封从大学发来的唯一的邮件,看完之后,我终于是知道,为什么没有工作邮件了。   果真是金融危机,我现在唯一的生活来源被切断了,我也沦为了失业者。   电光火石之间,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上了邮箱,打开浏览器,输了方芳所在的报社,又输了苏昊所在的检察院。   我摊在椅子上,我想,我再没有必要输瑞士的那家大学了。   潘瑜蓝,同时出现在这两次搜索里,我知道,事情没有那样的凑巧,这场金融危机,是人为的,而且,目标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的点击(*——*)么么哒 ☆、出卖   我无力的笑笑,苍白的脸在电脑屏幕发出的光的照应下,显出奇怪的颜色,她终于开始行动了。   只是,这种戏码未免太过狗血,但是,足够有用。看来,瑞士,这个我本来以为唯一的藏身之处是回不去了。   我在椅子上度过一夜。这个世界上,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要与我作对,我的世界,在昨天之后,一片漆黑,彷徨无助,连生活的最后一丝自尊也被人践踏的无影无踪。我根本就没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了。   翻出上次留在方芳家的衣服换上,潘瑜蓝说不定早就在冉家等我了,我不曾想过,原来我的下半生会这样度过,绝望和无力将会是之后生活的主旋律。   一出门便有一辆车停在路边,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车上了,是潘瑜蓝派来接我的,我暗笑看来,这条路是必走无疑了。   看见我进来,没有人惊讶,潘瑜蓝的身边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看见我满脸的笑意,一条线的眼里全是掩盖不住的欲望。   我顿时觉得恶心,喉头一堵,赶快往厕所里钻去。   冉苒看着梳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色,满眼的绝望,难道说,自己的下半生要给那样一个人摧残。   没想到,四年了,自己依旧没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就像是四年前一样,在睡梦中被送到瑞士,今天,她居然要自己将整个人生推向绝望的深渊。   冉苒闭上了眼睛,里面没有一丝希望的眼神,让自己都感到冰冷而恐惧。   “小姐,夫人让给我来问您,您什么时候出去?”门外,是保姆不太友好的声音,我剩余的力气堪堪足以让我的手臂支撑我的上半身,在没有多的力气可以回答她。   等了好一会儿,那保姆见我还是没有回答,又敲了一下门,却被我猛地拉开门吓得楞在原地,我厌恶的绕过她,一步步向客厅走去,就像是走向生命的终结。   潘瑜蓝一脸胜利的姿态,却偏偏要饰演一个慈爱的母亲。见我进来,立刻热情的拉住我的手,在接触到她温度的时候,我的身子一颤。   所有的恐惧一一袭来,四年前的那一夜,仿佛又要重演。   我的心被厚厚的恐惧所包裹,那些被我藏在脑海深处的无助痛苦在这一刻像是山洪暴发一般全部涌现出来,我就像是漂浮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绝望的向上伸着手臂,等来的却是一个比一个更猛的黑色海浪,将我重重的打沉在海底。   我开始无比的害怕,我突然很渴望,谁可以在这一刻将我拉出来,我的心好疼。   冉威和王总在谈论着什么,蒋菲儿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见我被拉进来,两个男人都看着我,一个是我的父亲,而现在在他的眼里,我是用来交换的筹码,一个是陌生的男人,眼里全是贪婪的颜色,让我觉得恶心。我想要逃跑,然而耳边却是潘瑜蓝的声音,   “你要是再逃,我不敢保证,下一个会是谁。”方芳,苏昊,下一个会是谁?我苦笑,这样的下三滥剧情居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果然,果然,我从来就不是上天的宠儿。   一步一步挪到客厅,被潘瑜蓝推着坐在王总的身边。我感觉到身旁男人肥腻的手在我的腰间游移,这让我浑身不舒服,恶心的想要吐。   我垂着头,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好像蒋菲儿和一个红色头发的女子被叫去将冉威送到楼上的专用病房照例检查身体,不一会儿潘瑜蓝也不见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客厅里,而是在我四年前的卧室里。这里,和我走的时候一样,居然什么也没有变。所谓的王总站在我狭小的卧室里,庞大的身躯更加显得我的卧室的局促。   他转着看我的奖状奖杯,嘴里说着什么,我却一点儿也听不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他单独呆在房间,我想要有人陪着我,谁都可以,蒋菲儿也好,保姆也好,甚至是潘瑜蓝,不!不行,潘瑜蓝会帮着那个男人,无边的恐惧再次将我推向悬崖,我站在边缘处,身后是恐惧黑色的深渊,前面是饥渴了整天的豺狼虎豹。我闭上眼,那是我最后的绝望。   猛地,我被面前的男子推倒在了床上,他肥硕的身子压着我喘不过气来,肥厚的嘴唇在我的颈子上啃食,一阵阵的恶心涌上心头,我想要推开他,我想要绝望的叫喊,我想要一个人的帮助,但是,没有,整个冉家好像死水一般的寂静,没有人理会我的绝望,没有人会在意我这样一颗棋子走在本来就应该走的地方。   双腿被压制着,手也被困在了头顶,泪水再一次滚滚下落,害怕恐惧席卷着我的全身,我奋力的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只听得刺啦一声,我的衣服被撕开。   露出里面姣好的身材。感觉好像有一条蛇在我的身体里游弋,冰冷的蛇芯子舔舐着我的肌肤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我惊恐的大叫,最后,给我的却是脸上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转头看着门那边,希望谁可以来救救我,但是,都没有。   蒋煜南在接到韩子晴的电话之后就立刻往回赶,等他到家的时候,开门的保姆脸上一阵惊慌,没想到蒋煜南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带着满身的雪花。   “冉苒在哪里?”保姆直摇头,硬着头皮笑着说没有见过冉小姐,蒋煜南恨了他一眼,天知道当他接到蒋菲儿电话时候的恐慌,将司机从驾驶座上扯了下来,将油门一脚踩到底,中间一路超车回来,红绿灯等也丝毫不在乎,终于到家了,缺一个人也没有看见。蒋煜南绕开想要拦住自己的保姆向里面走去,保姆刚想要说什么,就听见二楼传来冉苒的尖叫,接着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还有男人的咒骂声。   蒋煜南瞳孔猛地收缩,心黑沉到谷底,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的悸动,恐惧在他的身体里左冲右撞,完全不受控制。他猛地像二楼冉苒的房间奔去,里面冉苒抽泣地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偏偏门又被反锁,蒋煜南刚想要撞开,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钥匙,韩子晴站在他的身边,还没有开口,手里的东西便被人抢了去。   蒋煜南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冉苒望向门边的绝望的双眼。他心里的那股火气,就像是火球一样在心头乱滚,然后一下子冲向了天灵盖。   压在冉苒身上的男人没有预料到会有人进来,刚想要破口大骂,就被蒋煜南一个勾拳打下了床,接着便是扑面而来的椅子,顿时,昏倒在了地上。收拾完王总,蒋煜南立刻向床边走去,冉苒上半身早就是□□,却不知道移动,像是一个娃娃被抽走了灵魂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蒋煜南看着冉苒的眼睛,本来灵气十足的眼,现在却是一片荒漠,里面满满的绝望,嘴唇发白,身子一颤一颤的,脖子上印着几个齐整整的齿痕。 作者有话要说:  顶着锅盖逃走…… ☆、救赎   蒋煜南心疼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绞在一起了,立刻脱下了大衣将冉苒包在里面,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硬压着嗓子在她的耳边喃喃道: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苒苒,我在这里,没人敢伤害你了。”说完,抱着冉苒出门。蒋菲儿   正站在门外看着他们,蒋煜南顿了一下脚步,但依旧没有回头,语气里满是怒火,   “这次谢谢你,以后有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说完,便抱着冉苒走出了门,只留了一个相拥的背影在漫天的白色里。韩子晴看着那个背影越走越远,嘴角勾起,   “蒋煜南,她果真是你的软肋。”   一路上,冉苒都没有说一句话,也不哭叫,只是一个劲儿的流眼泪,仿佛要将这辈子的泪水都流干了。蒋煜南飙着车,右手一直握着冉苒的手,却发现无论他怎么温暖,都没有办法是她的手有一点温度。只好蹙着眉,将油门踩到最低端,车子像是箭一般飞了出去。   蒋煜南将冉苒带到了自己在城外的一出住所,这里是从他开始用自己的力量在商界一展宏图的时候买下的,他一直渴望有一天,冉苒会和他一起住在这里,但是,却没有想到,使用这样的方式。   将门打开,在这里当管家的阿姨和扫地的仆人将蒋煜南抱着一个女子回来,均是一惊,但看看蒋煜南黑沉沉的面孔都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很有自觉性地退到了厨房里。蒋煜南将冉苒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刚想要拿开裹着冉苒的衣服,让她去洗澡,却发现冉苒手死死的捏着衣服,一脸的戒备,不让蒋煜南碰。   蒋煜南心里像是被戳了一个洞,疼的厉害,这个他一直想要守护的女孩儿现在却是这般的模样,他起身,再不去碰冉苒,只是轻声道:   “你自己进去洗一个澡,然后再出来吃饭好吗?”看见冉苒像只小猫一样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蒋煜南这才出去。听到门小声关上的声音,冉苒再也忍不住,将身子埋进被子里,歇斯底里的哭叫了出来。   门外还未走远的蒋煜南听着屋子里冉苒近乎绝望的哭泣,心里像是锥子刺着一般疼痛,捏着门柄的手泛白,这件事情,蒋煜南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   一个星期后的报纸上刊登着,王总正在医院养伤,突然被检察官带走,罪名是洗黑钱。那张报纸的照片上,王总被包成粽子的脑袋,旁边是检察官,那人分明是苏昊。而记者栏上的名字,是方芳。   冉苒在浴室里呆了将近四个小时,蒋煜南一直守在外面,生怕冉苒做什么错事儿。当冉苒打开浴室的门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蒋煜南满是血丝的双眼,里面全是冉苒看不清的担忧,蒋煜南显然在外面等了很久,衣服有些褶皱,头发也乱乱的,像是被谁抓过一样。看见冉苒出来,他才有些尴尬的清咳了一声,   “下去吃点东西吧。”   冉苒低着的头点了一下,蒋煜南才将心归位,带着冉苒下去。饭厅里面没有一个人,只有满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看来,是蒋煜南都安排好了的。蒋煜南将椅子拉开,示意冉苒坐上去,然后自己在坐在冉苒的左手边。   满桌的菜还有甜点,冉苒意外的发现,这些全部都是自己最喜欢的菜,抬头看着蒋煜南,想要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蒋煜南却忙着给冉苒盛汤,一回头,便看见冉苒望着自己,满眼的疑惑。他知道冉苒现在在想什么。将汤放在冉苒的面前,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柔柔的说:   “快喝吧,暖一下胃。”然后就眼角眉梢带着温暖的笑意回望着冉苒,丝毫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愿。   冉苒心里叹了一口气,埋头喝汤,蒋煜南就像是看一个孩子一样看着冉苒吃饭,她没有菜了,就赶快挑一些冉苒喜欢吃的,嘴角弄上油渍或是饭粒的时候,会用纸巾来给冉苒擦拭,虽然每次都会被冉苒避开,她现在的心有些乱,根本没有办法平静。硬着头皮吃完了饭,才发现,这顿饭,整整吃了两个小时。   吃完了饭,两个人就在客厅静静的看着电视,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提今天发生的事情。国内的电视剧还是千年不变的剧情,而且还向着越来越狗血的方面发展,看了一会儿,冉苒便有些昏沉,眼皮变得很重,怎么撑也撑不起来。   忽然,自己的身子一下子腾空,冉苒下意识的伸出两只手挽住来人的脖子,睡意也被吓到九霄云外去了。眼睛睁开,却是蒋煜南的下颚,冉苒后来觉得,蒋煜南下颚的弧线总是最好看的,不过,现在她可没有心思来想这些。冉苒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硬着声音叫蒋煜南将自己放下来,至于原因,冉苒自己或许也不知道,可能,在那一刻,蒋煜南的怀抱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吧。   心脏不停的砰砰乱跳,挽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蒋煜南自然是感受得到冉苒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抱着她的手越发的紧了。   蒋煜南将自己的卧室让给冉苒住,然后自己再让管家收拾了一间客房住了进去。就这样,冉苒没有一丝反抗的住进了这个本来就是准备给自己的家。   那一张亲密的照片也被蒋煜南藏了起来。蒋煜南总是会每天回来陪她吃饭,一日三餐从来不会落下,有时候也会迟些回来,但是手里总是会拿这些冉苒小时候爱吃的甜点零食,有些时候是绿豆糕,有些时候是彩色的软糖,那个糖果是冉苒小时候最喜欢的,只是后来竟消失在时代的发展中,冉苒每每回忆起那个味道,总是觉得可惜。看见蒋煜南拿着这个,她确实觉得有些意外,心里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那件事情,冉苒之后再也没有过问,而蒋煜南终是用自己的方式来替冉苒报了仇,那天,当冉苒拿着登载这王总照片的报纸的时候,那天的回忆就像是黑暗里生出的触角,将冉苒整个裹住,一阵恶心的感觉直冲咽喉,她赶紧跑进厕所干呕了起来,蒋煜南那时正好回来拿东西,看见冉苒在厕所里抱着马桶吐,一个箭步冲过去,轻轻地拍冉苒的背部,瞥见厕所外面的报纸,蒋煜南终是了然,轻声在冉苒的耳边说:   “没事儿了,他已经被抓了,放心吧,这辈子我也不会让他出来。”冉苒后来的反应和动作是蒋煜南猝不及防的,所以当冉苒突然转过身来将蒋煜南紧紧地抱住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光荣的倒在了地上,冉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般的冲动,可是,她知道,当她听到蒋煜南声音的时候,任何的恐惧感都消失了,剩下的,满满的是可靠充斥在她的心间,就像之前他们无数次的拥抱一样。   那天,蒋煜南没有去上班,而是抱着冉苒在阳台的秋千椅上坐了一个上午,直到冉苒像是慵懒的小猫一般睡在他的怀里。   但是,冉苒再一次选择了逃离,即使,在瑞士,她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每位亲的点击,(*M*) ☆、保护   当蒋煜南从公司回到家,没有看见冉苒像平常一样呆在贵妃椅上面发呆,心一下子紧了起来,他心里默想着,这应该是冉苒想开了才好。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冉苒再一次离开了,一声不发的,在将他的希望点燃的时候。   韩子晴从书房里出来,靠在门框边,看好戏的说道:“蒋煜南,我想,冉苒是不是在那次就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四年前,你们分手的原因,你到底知不知道?”   虽然是晚上,但是机场的人还是很多,找了助理,查了天眼,发现冉苒在十分钟之前就出去机场   了,问了到瑞士的航班什么时候可以正常起飞,又问了问几个国外的航班。蒋煜南脸色阴沉 ,   派了人去寻找,停了一天的雪在这个时候又下了起来,洋洋洒洒的散在空中,冰凉冰凉的滑入人们的肌肤,寒彻心骨。蒋煜南沿着最后看见冉苒的街道寻找着,瑞士的航班在近期都不会正常运行,那么意味着冉苒还有一段时间不会回去,那么她应该会找一个旅店来住,但,现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冉苒有没有足够的钱来住旅店。   本来从他家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什么钱,现在一个人大半夜的会跑到那里去?蒋煜南现在十万分的懊悔,自己不应该这般的大意。或许,又是自己太过自信,被冉苒这几天的温顺迷惑了。   满天白色的雪花在如地狱般黑沉的天幕下旋转飞跃,显得如此的怪异妖冶,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样。冉苒孤身坐在早已落光叶子的梧桐树下的椅子上,身上穿着蒋煜南买的T恤,外面随便套了一件蒋煜南买的长毛衣,脚上还穿着蒋煜南买给自己小皮鞋,这次出逃还真是狼狈。   本来以为今天没有下雪了,那么航班应该可以正常的运行,但是奈何结果还是一样。手里只剩下买机票的钱,本来想在机场凑合一晚上,但是却发现蒋煜南的助理出现在机场里,应该是发现自己不在了,出来找她。看来,机场这么温暖的地方也是不可以待了,她相信,再呆在那里,蒋煜南一定会把自己找到,而现在,确实是没有这么多的精力要应付这些人了。   本来想找一下方芳,但是鉴于之前方芳已经被蒋煜南收买,现在也是无处可去了,再说,方芳被自己连累回家,自己到怎么有那个脸去求人家帮忙?   外面却是很冷,冉苒之前在瑞士没有钱交暖气费的时候还可以将自己所有的衣服穿在身上,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打电话给南臣,却是出乎意料的关机。   路得两边还是有很多人,毕竟这里离飞机场不远,等到了绿灯,冉苒随着大众向对面走去,突然,冉苒在对面的人群里看到了蒋煜南,他只穿了一件淡灰色的毛衣,在一群羽绒服里更显得高挑和清瘦,简直是鹤立鸡群,他跟在一个穿着和身体一样长的黑色大衣的男子身后,直直的望着自己,眼里是欣喜,宽慰,喜悦,还有隐藏的怒火。   冉苒停在了原地,她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逃也是没有用的了,就只好这么隔着人群和蒋煜南相望。冉苒看着蒋煜南的眼神从最开始的复杂变成了最单纯最直接的担忧,而且,人也走的越来越快,像是要超过前面穿黑色长衣的人一样,但是,那个人也朝着冉苒的方向走的很快,最后像是跑起来了一样。   就在黑色男子快要到冉苒身边的时候,蒋煜南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冉苒整个揽在自己的怀里,还因为冲力太大的原因两人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冉苒被蒋煜南死死的框在怀里,鼻翼间是他的味道,因为飘散在空气中,仿佛还带着凉意。   虽然两人都穿的不厚,蒋煜南身上暖到发烫,统统传到了冉苒的身上。冉苒趴在蒋煜南的肩膀上,看着刚才的那个长衣男子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刚才他好像因为走得太急而撞到了两个人。   冉苒承认,她现在确实有些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接受他带来的随时随地的亲热,□□了脸,有些小愤怒的喝到   “放开我!”而面前的人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抱着自己,只是自己的身子承受的重量似乎比刚才还要重一些。冉苒有些生气了,蒋煜南太过得寸进尺了,男人似乎没有要放掉他的意思,而只是绿灯也已经变成了红灯,有些司机在鸣喇叭示意他们他门让开。   冉苒眉头一皱,伸出双手,大力的推在来人的腰上,却只听蒋煜南闷哼了一声,在冉苒面前轰然倒塌,冉苒不敢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面沾满了温润的鲜红的液体,蒋煜南灰色的毛衣早已被染成妖艳的鲜红色。   看着病床上的人,俊逸苍白的脸,眉头轻皱,我突然想到,自从我回来之后,除了上次他推我出去晒太阳的那次之外,似乎每次见着我都会不经意的皱眉头。   我伸出同样苍白的手去抚了抚他的眉间,他有些烫人的体温透过冰凉的手指传了过来,这个男人,现在要我怎么办?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在马路上遇见的穿着黑色长衣的男人的目标应该是我,他藏在衣服下面的匕首想要刺得也应该是我,现在躺在医院,生命垂危的也应该是我,但,为什么,蒋煜南,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除了我自己,什么都没有,你到底想要我拿什么来补偿你!蒋煜南平白无故的替我挡了一刀,让我感到万分的不安,我根本不需要有人来为我做这样大的牺牲,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会为了我这样做。   “以身相许,怎么样?”一个微弱吃力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猛地抬头,就陷入了一个黑黝如玉的眸子里,即使里面带着虚弱,带着疲惫,但是,却给了我强烈的安全感。以身相许,我突然回忆起,上一次蒋煜南对我说这样的话时,是在帮她赶走了一群小混混之后,我们交换了彼此的初吻。 ☆、哭   “以身相许,怎么样?”一个微弱吃力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猛地抬头,就陷入了一个黑黝如玉的眸子里,即使里面带着虚弱,带着疲惫,但是,却给了我强烈的安全感。以身相许,我突然回忆起,上一次蒋煜南对我说这样的话时,是在帮她赶走了一群小混混之后,他们交换了彼此的初吻。   “事实上,我没什么可报答你的。这件事情,加上前面的那件。”我再次低头,躲开那道让我无法直视的眼光,低声说道。他的手摸索到了我的,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全部箍在他的指间,十指相连。   “我从没有想过要你报答什么。真的。”声音缠绵温软,又带着一丝因为受伤而特有的虚弱,他的大拇指轻轻的在我的手背上安慰的抚摸着,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这都是我自愿的,而且,也是我,欠你的。”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想要……”我没办法接他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连忙转移了话题。再说,我也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蒋煜南摇了摇头,略显苍白的嘴唇有些干燥,“我之前在我们家门前见过他几次,就派人查了他,怕他会对你不利,可是,我还没有拿到结果,你就不见了。当时的动作,只是自然反应,苒苒,我不想你有危险。冉苒,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雪早已停了,原来说的要下一个月的大雪,在昨天晚上戛然而止。阳光从医院的窗户外照射了进来,在白色的地砖上闪闪发光。   他在说,重新开始?冉苒有些惊愕,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独自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脑子里全是蒋煜南刚才说的那句话,难道这几年都是我自己太过执着?面对蒋煜南,我是有愧疚的,因为我将这几年积攒的怨恨全部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这样的情况让我没有办法不去理会他说的话,不去关心他,甚至是心疼他。将头埋在膝盖里,我无奈的叹息,我似乎开始欠着某个人的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说什么?”蒋煜南坐在病床上,因为发怒的原因,白色的脸上有些红晕,但是凛冽的眼光不允许人直视。面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将头垂到了胸前,心脏颤巍巍的,生怕下一秒,自己就结   局了。   “是冉小姐执意要这么做,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而且,当是的情况太紧急了,医院之前有一个大出血的孕妇,也是 rh阴性血,存储的血液用完了……”男子小心翼翼的说了出来,待蒋煜南赏赐了一个滚字之后,立刻迅速完美的出去了。一边被吓到不行的护士看着那人落荒而逃之后,想要缓和一下气氛,这样自己也不至于这样的尴尬,于是强装出一个笑脸说道:   “冉小姐当时也是着急,听说你要输的血没有了,哭着让我们抽她的血,再说了,当时的情况真的……”   “哭了?”蒋煜南打断了护士的话,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护士见大事不妙,连忙说道:   “嗯,医生说,如果在没有血液的话,蒋先生可能活不了,冉小姐的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至于具体的情况,医生一会儿回来给您报告的,我先出去了,还有病人呢,不好意思啊蒋先生。”说完,便像刚才的那个男人一样,夺门而去,这个蒋煜南,看着英俊逼人,可是,也太过阴沉了吧?所谓气场啊……   病房外,冉苒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机场的工作人员打来的。   “冉小姐,因为气象原因,从海城飞往瑞典的班次已经恢复正常,请问你昨晚上预定的机票是否还要,航班是下午两点半的……”冉苒低头看了看悄悄爬到自己脚边的金色阳光,心里像是被照亮了一般,暖暖的。她想了一会儿,轻声在电话里说了一句什么。   “那好,我们会安排的,那打扰了冉小姐,再见。”   冉苒关上了手机,站了起来,看了看关上的病房门,刚才那个男人和护士出来的样子,已经让冉苒猜到了,里面的那个喜怒无常的人正在发脾气,而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深吸一口气,冉苒推门进去,刚一开门,一下子就被一个大力拉进了房间,被里面的人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冉苒刚一抬头,就被薄凉的唇覆盖住,接着就是宁人窒息的深吻,带着湿湿的温热,在里面辗转反侧,温柔攻陷,缠绵不已。冉苒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对法却紧闭着双眼,让她无法看清他的眼睛。心里叹息了一声,冉苒轻轻地伸手抓住蒋煜南腰侧的病服,闭上眼,仰头承受着他的炙热。   对方因为冉苒的这一动作明显的一僵,但是只一秒,又是更深的攻城略地,不给她留下一丝回旋的余地。   两个喘息不已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蒋煜南将头埋在冉苒的发间,闷声闷气的低笑,眉梢眼间全然是欣悦的标志。冉苒伏在他的肩上,却仿佛听到了对方如雷般彻响的心跳声,与自己的交织缠绕,宛然生根,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沦陷了。   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脱离了地面,冉苒下意识的抱住蒋煜南的脖子,抬头却看见蒋煜南一脸的笑意,这个男人,不是之前还受着伤吗?现在的力气怎么还是这么大。蒋煜南将冉苒放在了病床的一边,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自己又睡了上去,将挣扎的冉苒搂在自己的怀里,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相缠。冉苒突然回忆起两人第一次睡在一起的场景,心中一酸,皱着眉头想要下床但是蒋煜南适时地一声闷哼停止了冉苒所有的动作。   “你在动,把你所有的血都捐给我也不够。”冉苒这才停下来,发现蒋煜南的额头上早已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脸色也苍白到不行,可能是刚才自己挣扎的时候弄到了他的伤口,冉苒僵住了身子,他们的血型都比较特殊,要是再来一次,她可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叹了一口气,被他乖乖地揽在怀里,蒋煜南总是有办法抓到自己的软肋,让自己动弹不得,冥冥之中,被他摆布。冉苒无奈,只得闭上眼,不去看只有十厘米的灼热的眼神。感觉一双冰冷的手拂过自己的右脸,冉苒习惯性的颤抖了一下,右脸,始终保存着最可怕的夜晚。而蒋煜南像是一个执着于玩具的孩子一般,在她的脸上不停的流连,看着冉苒紧皱的眉头,他轻叹一声,伸过头在她的眉间印下浅浅的一吻。   “苒苒,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后悔。”将娇小的身子全部揽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个人之间只剩下薄薄的病服,呼吸相吸,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安心。冉苒感受着对方烫人的温度,知道他的手在自己的背上轻轻地拍动着,本来紧绷的神经慢慢地舒缓,意识渐渐地消失,最终,冉苒在守了蒋煜南同样是两天的时间后,沉沉睡去。而身边的男子在等冉苒睡去后,转身离开,拿起手机走到窗边,不同于刚才的阴冷的声音传来,   “去给我查那个人是谁,不准给我放掉他!”   电话那边的人犹豫了一会儿,但是还是觉得现在说要比事情发生了以后说要好,   “蒋总,冉小姐预定了今天下午去瑞士的机票。”蒋煜南的心一滞,接着就是翻天的怒火将他席卷。”蒋煜南的心一滞,接着就是翻天的怒火将他席卷, ☆、离开   电话那边的人犹豫了一会儿,但是还是觉得现在说要比事情发生了以后说要好,   “蒋总,冉小姐预定了今天下午去瑞士的机票。”蒋煜南的心一滞,接着就是翻天的怒火将他席卷,   “给我取消了。”捏着手机的右手青筋外露,愤怒不言而喻,转身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现在是早   上十一点,里飞机还有三个半小时,冉苒,你究竟还是想要离开我吗?起步踱到床前,面前的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若是认真体会,里面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绝望,那种留不住爱人的无力。伸手将冉苒捞了起来,对着她殷红的嘴唇就是一个深吻,怀里的人一会儿就开始气息不稳,朦朦胧胧的双眼仿佛是带着一层薄雾,细碎的□□从嘴唇的缝隙里流出,冉苒看着蒋煜南有些发怒的眼睛,不知所措。但是他的吻让她避无可无避,只得默默地承受。   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轻轻地将手臂环在他的肩上,蒋煜南愣了一下,眼里的震惊显而易见,但是他并没有给冉苒思考的时间,就更加深入的吻了下去。等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冉苒这才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你还是要走,不是吗?不管我做多少,还是抵不了之前犯的错。”我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在在意这个。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再想一下,冉苒笑了,他怎么可能不会知道。   看着怀里的人居然还有心思笑,蒋煜南火气又上来了,冉苒的若即若离,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你笑什么!”好容易压住了心里蹭蹭直往外冒的红色火焰,蒋煜南硬着声音问了出来。   “我的确是定了机票,但是不是给我定的,你的手下怎么办的事儿,那可是两张呢。”蒋煜南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眼里是欣喜,是疑惑。我笑了出来,伏在他的肩头,说道:   “那是给我在瑞士的房东定的,他们不懂中文的。”然后,我感到身边的人静了好久。过了好一会儿,蒋煜南放开了我,又在窗边去打了一个电话,我才,他肯定是打去问我的话是不是真的了,我坐在床上,含着笑看着蒋煜南一会儿转过来看我,然后又转了回去, 不知道在和电话里的人讲些什么。   我就这么想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边,将我缠在他的怀里,头深深的埋在我的发间,就这么呆了好一会儿。蒋煜南在我的面前总是像一个小孩一样,而我则是那个可以给他糖吃,也可以给他小黑屋睡得后妈,什么事情都要看我的脸色行事。我们就这样坐着,彼此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金色绚烂的阳光洒在我的身边,氤氲着不一样的温柔与美好。但,任我的想象力再好,也不知道蒋煜南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说,   “冉苒,不要离开。”   我的心里,好像有一朵金色的蒲公英开了,迎着灿烂的阳光,点缀在我原本漆黑风雨漫天的人生当中。不过,太过美好,也足够的虚幻,在我之前的世界里,我还没有拥有可以接受这种美好的机制,所以,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逃避。   只是,我忘记了一个人,那个导致我和蒋煜南第一次分手的韩子晴。所以,当我从食堂买饭回来看见韩子晴从蒋煜南的病房出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和他之间,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解决。   自从那天之后,蒋煜南也没有逼着我回答他什么,承诺他什么,他依旧向之前一样呵护着我,什么事情都依着我。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蒋煜南还要住上几周院,在这期间,我思考了很久,还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去了一趟飞机场,买了一张一个周之后飞往瑞士的票。   至于之前想要刺杀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我下手,我大概还是可以猜到的,我知道,蒋煜南应该是查到了,但是,他还是没有说,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两个都保持着一贯的沉默。这也是对这件事情最妥帖的办法,毕竟,那个人,是他的至亲血脉。   最终,我还是坐上了飞回瑞士的航班 。蒋煜南从来没有给我解释过他和韩子晴的关系,但是我却不得不在意。就像每次在电视上看到苏昊,他也会下意识的看着我一样。蒋煜南从心底里不信任我,而我也知道,我永远排在他所谓的亲情后面。 ☆、回忆   最终,我还是坐上了飞回瑞士的航班 。蒋煜南从来没有给我解释过他和韩子晴的关系,但是我却不得不在意。就像每次在电视上看到苏昊,他也会下意识的看着我一样。   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我们之间,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去瑞典的人很多,基本上每个座位上都有人,之所以说是基本上,是因为全场就只有我的旁边没有人坐,不过,这样正好合我的心意,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小姐,飞机即将起飞,请将手机关闭,谢谢配合。”空姐温柔地提醒将我拉回现实,我抱歉的笑笑,关上了刚才一直开着的手机,上面是苏昊发给我的短信,我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我的手机号码的。   我转身将手机放在包里,广播里传来了空姐提醒系好安全带的提示音,飞机应该是马上要起飞了,而我的旁边还没有人,将视线从旁边的空位置上面引回来,垂头无聊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我似乎在期待什么,但是想了一会儿,又兀自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原不知不觉中,我的脑子里全是那个人的样子,耳边还仿佛存留着他温存的话语,之间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我开始有点小小的期盼,这个没有来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等我回过神来,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本来以为自己并不是太在乎这个人,但是,在自己不经意之间。早已将这个人在脑子过了一遍,他之前所有的所有,看来我是魔怔了!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蒋煜南和之前的不一样了。他变得更深沉,更让人猜不透,不只是当年那个抱着她四处游玩的单纯男孩儿了。   “如果我没有追来,你还真要悄悄地离开呀?”   一道熟悉的声音,温暖成熟,带着成功男性特有的魅力,我惊讶的抬起头,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是一个窒息的吻,带着阳光的味道,暖暖的。   “一杯咖啡,谢谢。等一下,请帮我拿一条毯子,谢谢。”蒋煜南小心地将咖啡放在桌子上,又接过空姐手上的毛毯,仔细的盖在身旁熟睡的人的身上。仔细端详着这个在他的头脑中萦绕了十几年的人的脸,他总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冉苒半眯着眼睛,有些慵懒的说道:   “怎么了?要到了吗?”冉苒从来不会再飞机上睡觉,一是每次都是她一个人,在飞机上睡觉没有安全感,二是每每在飞机上睡觉,总会梦到四年前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那个噩梦般缠绕在生命中,久久消散不去的日子。   “没有,还早,睡吧。”蒋煜南拍了拍冉苒的背,冉苒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又继续睡了过去。本来已经给她发了短信,希望自己给她一点时间去适应,但是当看见飞机快要起飞的时候,蒋煜南还是找到了那个本来该坐在飞机上的乘客,用高价买下了那张机票,他在害怕,害怕会有什么样的变数,将刚刚修复的感情摧毁,毕竟,这段感情他用了很久的心思才重新建立起来,毕竟,想要摧毁它的人那么多。   冉苒带着蒋煜南在瑞士转了一圈,直到看见蒋煜南半夜三更的还要视频会议,心里过不去,主动提出了回国。于是,才一个星期,将大少爷就在海城机场抱得美人归了。嘴上的笑就一直没有掩饰过,得意洋洋!   冉苒觉得自己被骗了,回国之后,蒋煜南就没有一天回到过所谓的公司,每天定时做早饭,带着她去吃午餐,晚上的时候四处参加舞会,不无夸张的说,除了睡觉的时间,蒋煜南基本上都在冉苒身边。冉苒某一次拐弯抹角的问了好几遍,对面的喝咖啡的某人一句话直接打破了她营造的良好氛围,我这不是怕你再跑了吗!飞机票还是有点贵的!冉苒心中却是一涩,偏过头去,假装看夕阳。   又是一个冬日暖阳的日子,蒋煜南不顾某人的强烈反对,将某只搂在怀里。蒋煜南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只,本来白皙的脸蛋被冬天的阳光晒得有了一点血色,粉嘟嘟的很是可爱,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她细腻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口,抬头却看见冉苒蝴蝶般的睫毛在阳光中微微的颤了一下。呵呵,这个小家伙。   蒋煜南看着冉苒笑了一笑,再次低头,而这次降落的目的地不是脸颊而是沾了糖般甜蜜的双唇。蒋煜南温柔地在冉苒软软的唇上留恋,反反复复,如水一般的轻柔,却也不时的向前挺近,冉苒被吻得全身酸软,大脑像是被麻痹了一般发不了指令,只觉得有什么在细细密密的舔舐着自己的嘴唇,让自己无法抗拒,口舌干燥。   刚想要张嘴反抗,一个滑腻湿润的东西便在自己的口腔里满满游走,抚慰着里面的每一寸,温柔而又霸道。冉苒好容易眯开了眼,却看见和自己呼吸相交的男子朦胧的双眼里全是温柔与□□,还有一个双眼迷离,妩媚的女子,那个,应该是自己。这是冉苒最后的一个念头,接着便又沉沦到了蒋煜南无声的温柔攻势中去了。   “冉苒,我们分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了。”   夜色浓稠的在天上化不开,拥着被子,冉苒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冉苒,你来找你哥哥?”那一年冉苒十七岁,在蒋煜南哥们儿的捉弄下,羞红了脸,那一天是他们正式确定关系的第三年。蒋煜南的哥们儿都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蒋煜南,却十分恶俗的将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继妹妹发展成女朋友,每天顺理成章的一起上学放学,简直羡煞旁人。   “去吧,蒋煜南在学校后花园呢。”   冉苒连忙跑开,等到了后花园,却看见蒋煜南抱着学校的校花韩子晴拥吻,身边还有好几个男生。不知过了多久,蒋煜南才放开韩子晴,将她护在身后,占有欲十足的威胁道:“韩子晴是我的人,要是今后看见你们还有人缠着她,别怪我不客气。”   “蒋煜南,你搞没搞错,你不是喜欢禁忌恋吗?你家小妹妹还满足不了你?”几个男生哄堂大笑。   “冉苒只是我妹妹,韩子晴才是我女朋友,要是我再见到你骚扰她,见一次打一次。”说完,扯着韩子晴便走了。   冉苒顿时懵了,眼泪哗啦哗啦止不住的留下来,韩子晴,来了他们家好几次的韩子晴,在蒋煜南的房间一呆就是老半天的韩子晴,蒋煜南给她解释说是好哥们的韩子晴,现在,成了他的人?那   自己,算什么?呵呵,妹妹而已? ☆、陪陪我   冉苒顿时懵了,眼泪哗啦哗啦止不住的留下来,韩子晴,来了他们家好几次的韩子晴,在蒋煜南的房间一呆就是老半天的韩子晴,蒋煜南给她解释说是好哥们的韩子晴,现在,成了他的人?那自己,算什么?呵呵,妹妹而已?   之后的一个星期,冉苒没有再和蒋煜南一起,蒋煜南也没有在意,每天都和韩子晴一起去上学。直到有一天,蒋煜南的哥们儿告诉他,冉苒接受了苏昊的告白,就在操场上。蒋煜南黑着脸跑了过去,看见的却是冉苒和苏昊拥吻的场景。蒋煜南上前就揍了苏昊一顿,冉苒拦着他,不让他打,“蒋煜南,我不用你管!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冉苒一下子从梦中醒来,发现天还是阴沉沉的没有亮。蒋煜南的手臂强势的箍在她的腰间,冉苒好容易转过身去,端详着蒋煜南。当初,她为了报复蒋煜南而和苏昊在一起,如今,蒋煜南又是为了什么和自己在一起?   “煜南,冉苒是你带走的!?”潘瑜蓝怒目瞪着眼前的这个不孝子,本来以为大仇已报,但是半路却被自己的儿子给拦腰折断,不仅没有保住原有的利益,现在还让冉苒消失的无影无踪。蒋煜南立在潘瑜蓝的面前,正声道:   “是,我希望妈妈也不要为难我,冉氏的危机我想您知道是为什么,如果您还要执意这么做下去,那我只好采取我的手段。”   听见自己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自己一心想要除掉的女人来与自己对着干,潘瑜蓝脸都青了,她大手一挥,啪的一声向蒋煜南打过去,这一掌的确是重的,将蒋煜南的头往右一偏,吼叫到:“你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和我对着干!蒋煜南,你……”   “我不准别人动她一分一毫,若是我发现,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希望您配合。”蒋煜南打断潘瑜蓝的话,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要求,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也不管潘瑜蓝的反应。   韩子晴站在二楼的楼梯处托腮看着这幕母子相残的戏码,顿觉这次回国简直是值了,不过想想那个小美女,小时候见过几次,较弱不堪,好像谁都可以一掌把她打翻的样子,啧啧啧,没想到蒋煜南喜欢这种类型的。刚摇了摇头,就看见蒋煜南摔门而去,那叫一个潇洒,回头再看看潘瑜蓝,气的脑袋直冒烟,这慈母装久了,出来放放也好,省的憋出内伤。韩子晴又想了想,这个地方貌似不太和平,是不是给挪窝了呢?   蒋煜南刚坐上车,家里的保姆就来了电话,说冉小姐今天上午没有起床,敲门也没有人应,不知道该怎么办。蒋煜南眉头一皱,油门一登,就往家里冲。提了行李箱溜出来的韩子晴正想说自己去你家住住呗,没想到此刻在自己眼前留下的却是满满的灰尘还有一会儿就听不见的发动机的声音。   “哎呀,这驾驶证上的分都快扣没了吧?”韩子晴站在原地感叹不已,这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呀!看来,这下,只得自己的一个人慢慢地去罗。   车还没有停稳,蒋煜南就从车里下来,迎上来的保姆满脸的着急,看着蒋煜南脸色不好,赶快跟上前去,说明情况。蒋煜南站在卧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冉苒,冉苒!”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开了几下门,又反锁着,于是立刻叫保姆拿来了备用钥匙,一开门,蒋煜南就冲了进去,果真是冉苒发了高烧,额头烫的要命,全身湿热,嘴里一个劲儿的叫冷,叫妈妈,看了好不可怜。蒋煜南心疼的直皱眉,低头在冉苒的眼睛上吻了吻,刚想要让保姆叫家庭医生来时,身后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看来江湖救急这种事情都要让我做完了呀,是不是死了以后可以升上天堂呀!”保姆回头一看,身后怎么多了一个红头发的美女,长得是挺好看的,就是太妖艳了,那头红色长发也忒显眼了。韩子晴将众人都有些疑惑地望着她,自己倒也是大方,说了句   “这不大门也没关,我就没敲门。大哥,你到底要不要救你怀里难受的要命的小美女呀?”刚说完,就从身后掏了一个药箱出来晃了晃。蒋煜南将下人都叫走,又将怀里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不放的冉苒放在床上,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道:   “苒苒,我叫了医生给你看病,不要怕了。”听到蒋煜南的声音,冉苒微微张开了眼,本来含在眼里的泪水在这时又不听使唤的流了出来,看见面前的人,没来由的心酸,又往蒋煜南的怀里钻了钻,抓的更紧了。   蒋煜南很久没有见过冉苒这样粘着自己,看着她像只小猫又钻进自己的怀里,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怕自己硬将她放在床上她会哭个不停,又担心着她的病,几番纠结,自己也出来汗水,还是没有个头。倒是一旁的韩子晴笑着着急了,   “我说,你们要你侬我侬的,可不可以挑一个好一点的时机呀?这小美女要是脑子烧坏了,那可不好整呀!你觉得呢,亲爱的?”蒋煜南的确怕冉苒再烧出个什么毛病,轻轻地拍了拍冉苒的滚烫的脸,将她放在床上,一只手让冉苒捏着。   韩子晴是个国际医生,本来家里面很有钱,但是却当了一个四海为家的超有责任感的医生。其中的原因让外界媒体好一番猜测,但是都因为没有根据而不了了之。测了体温,38度,也不是特别高,只是冉苒体质较弱,这点高烧,在她的身上就特别的明显。打了一针,又灌了点药,驱驱寒就可以了。   韩子晴本来还想在蒋煜南这里捞点好处的,但是看这架势,蒋大少爷是要自己来个人体驱寒呀,韩子晴不知好歹的盯着蒋煜南上了床将冉苒如珍宝般搂在怀里,还不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   “还不走。”蒋煜南可发话了,这家伙,是不是天生脑袋少根筋呀?韩子晴笑笑,在关门的时候,还不忘补上一句,   “亲爱的,温馨提示,这个时候不要乘人之危,那啥那啥的,小心传染哈!”说完,手将门一推,几下就将蒋煜南眼里的朝自己嗖嗖飞来的小飞刀挡在门里,还不忘补一句,“这丫的,摆明了想占便宜呀!”   蒋煜南只穿了一件衬衫在被子里,将冉苒整个捞在自己的怀里,这样抱着,发现冉苒比自己想的还要瘦弱,小小的一团,好像再用点力就会将她揉碎。   冉苒的呼吸轻轻浅浅的落在蒋煜南的颈脖上,痒痒的,就像拿了羽毛在那里轻扫一样,却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气,流窜在四肢百骸。蒋煜南低头,看见的是冉苒微微皱着的远山眉,夹杂着丝丝点点的愁绪,化也化不开。   低头吻上那眉间,但是却不受控制的向下移动,小巧挺拔的鼻梁,带着酡红的双颊,喝着热气的微启的樱桃小唇,蒋煜南吻得很轻,像是在细细的品尝着什么,最后,终于是伸了进去,在里面慢慢地探索。   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冉苒终于还是被蒋煜南温柔地攻势给弄醒了,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就不自觉地□□了一下,却发现呼吸更加的困难,嘴唇干燥,只有嘴里有个湿湿润润的东西,本能的吸了一下,耳边却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沉重的呼吸,嘴上的东西越发的用力,舌头也像是被绞住了一样。   冉苒有些艰难的睁开眼,迷迷糊糊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眼里的深情好像回到了他们坦诚相见的第一次。蒋煜南看见冉苒睁开了眼,连忙放开她,撑起身子,想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却见冉苒朦胧的眼中带着点水光,可怜万分地望着自己。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蒋煜南有些后悔,她现在可是在生着病呀!想要起身,衣襟却依旧被怀里的人抓着,低头看她,双颊似乎比刚才更红了。蒋煜南看着冉苒闭了又睁开,然后又撑不住闭上的双眼,心里一阵叹息,继而小声的说道:   “睡吧,我去外面等你,不会打扰你了。”作势又要下床,冉苒本来就没有力气,这下生病了身子更弱,全身无力,但是双手却依旧抓着蒋煜南的衬衫不放,细细的说了一句“陪陪我。”接下   来便是不可阻挡的热吻,强势而不失温柔,似要将空气点燃。 ☆、冷落   蒋煜南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人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凉凉的,看来是已经退烧了。陪着冉苒睡了一天,蒋煜南的身上也是皱巴巴的,全是汗水,下了床,轻声拉开门出去,在客房的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之后才想起,韩子晴好像来自己这儿了。   刚想要下楼找管家给冉苒熬些小米粥,却看见韩子晴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着山珍海味,不亦乐   乎。看见蒋煜南下来也没有停下手里的筷子,嘴上还说着,   “我叫阿姨顿了些清淡的食物,待会儿小美女醒了洗个澡再吃。”蒋煜南眉毛一扬,这个家伙,果真还有几分医生的样子。想着便坐到她的对面,看见她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刚想要说话教训,韩子晴就开口了:   “别想要教训我!我回国可不就是为了躲我妈的连环夺命call,这长途加漫游,她可舍不得打。别到了你这儿还来,那我可只有投向我最最热爱的非洲了。”蒋煜南耸耸肩,表示理解。   “先生,想要吃什么我让厨房做?”管家见蒋煜南坐在饭厅里,便走过去问他。   “不用了,拿双碗筷来就是了。”蒋煜南倒是没什么挑剔的,阿姨见状,便去了厨房,一会儿就拿了碗筷,给蒋煜南添了一碗饭就退回了厨房。   “今天下午去哪里野了?”蒋煜南看着眼前的菜,问面前的韩子晴。韩子晴缩了缩脖子,眼珠转了转,刚想说那里也没有去的时候,蒋煜南又开口道:   “别狡辩,看看你自己就胳膊上的伤。”说着,喝了一口汤。韩子晴连忙放下碗,抬手看了看,果然,手肘上有一处轻轻地擦伤。便没讨好的般的笑笑,   “打篮球而已嘛,别看的这么严重。要人人都你这样,让我们这些大粗人可怎么活呀。”说完,又捧着碗吃了起来,话说打了一个下午的篮球,能不饿吗?吃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珠一转,谄媚的笑笑,   “哎,我就说你怎么这些年荤腥不占,原来还是好这口呀!还好你们不是一个爹妈生的。”说完,又夹了一个烧麦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顺手又给蒋煜南夹了一个,蒋煜南倒是自然的夹起来就往嘴巴里放,眉毛都没带皱一下的。   厨房却要沸腾了,这蒋煜南从来不吃什么烧麦小笼包的,没想到,这老板吃下去什么奇怪的反应也没有,所有的人对韩子晴都是刮目相看,本来压在冉苒身上的钱又转投了韩子晴。屋外的两个人自然是没有感受到厨房里的热气沸腾,只顾着聊天。   “一会儿你给她看看耳朵。”蒋煜南慢慢开口,讲到这里的时候还是顿了一下。   “妈,你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蒋菲儿站在潘瑜蓝的前面,看见潘瑜蓝居然一脸没事儿的在化妆,看见蒋菲儿来了,直接忽视她的质问,温柔地开口:   “菲儿,怎么还不去化妆,待会儿晚上还要去参加你三舅的生日宴会呢!”说完,有淡淡的扫了一下自己的眉毛。   “妈!你别这样好不好,冉苒在这么说也是我的姐姐呀!”潘瑜蓝手一顿,将眉笔重重的往台子上一扔,透过镜子的狠狠的看进蒋菲儿的眼里,咬牙切齿道:   “别给我提什么姐姐妹妹的,冉苒,根本就不是你的姐姐,你姓蒋!”潘瑜蓝眼里翻滚着黑色阴毒的浪潮,黑色带着剧毒的尖刺向四周袭去,蒋菲儿不禁一个寒颤,双手不自觉地颤抖,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摸到了门柄,好像找到了安全逃生的钥匙。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蒋菲儿靠在门上大口的喘气,身子却不自觉地发抖,回想起刚才妈妈的样子,感觉好像要杀了自己一般,那样的眼神,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与恐惧。   冉苒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只有壁灯还发出昏黄微弱的光亮。有些费力的撑起身子,摇了摇依旧有些疼痛的头,隐约记得有人来给自己打过针,还抱着自己睡了很久。身上被汗水黏到不行,冉苒穿了拖鞋,在衣柜里找了蒋煜南给她准备的睡裙就去了浴室。   冲了一个澡,人都要舒服一点,脑子也不再浑浑噩噩的直发晕。刚走出门,从楼下饭厅里就传来了颇有些凤辣子的笑声,果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何时在这个家里,有这般大胆的人了?   冉苒步子轻巧,平常做事儿又都是一贯的轻手轻脚,以至于她出来一阵儿了,还没有人发现。站在二楼的楼梯处,就看见蒋煜南坐在女子的对面,不时的给那个女子加些菜,也吃着女子顺手扔过来的小菜,女子吃饭的样子还不是特别的熟练,偶尔会漏饭在嘴角,蒋煜南也会皱着眉给她用手给她弄开,然后又继续吃自己的饭。   冉苒想 ,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想着便掉头就走,想回去再睡睡。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那个女子用更大的声音说道:   “亲爱的,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和你住呀?”蒋煜南依旧是那种无所谓的声音,平平淡淡,像是本应该这样做一样的说道:“随你的方便,随时都可以,赶明儿叫方姨给你一把钥匙。”   “那敢情好,我今晚可就不走了,你得留下来陪陪我,想来我们可是好几年没见面了,我可是想你想的头发都掉了好几根呀!”蒋煜南倒是没有再接话,只是笑的爽朗,又问了些女子父母的情况,渐渐地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再也听不清楚。   冉苒怎么可能忘记她,那个蒋煜南亲口承认的女朋友 。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那种孤寂的感觉像是千百只小虫子满满侵蚀着自己的骨肉,以至于等自己发现的时候早已是卸甲弃盔一败涂地。现在潘瑜蓝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非要自己偿还她一条命不可,瑞士的学校也回不去了,没了工作,靠什么来养活自己呢?   眼下这里也是快待不下去了,蒋煜南之前说的那些话好像是彩色玻璃一般,看似华美又牢不可破,实际上却经不起一风一浪。不知为什么,心就是拧着一般疼痛。这里,是住不得了。    ☆、家宴   找了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冉苒安了开关,本来以为是因为没有电的原因,却发现还有百分之五十的电量,心下疑惑,但也没有精力去追究这些,刚一开机,无数条短信就涌了进来,有方芳的短信和未接来电,几乎是每天十个,都是问自己在那里,还有苏昊的,内容和方芳的也差不多。   再有一条就是自己在瑞士的大学里跟的教授发来的,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离职,但是他还是很希望冉苒可以帮助他完成关于中国的研究,过几天他就回来中国,希望可以见到冉苒。冉苒立刻回了短信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明天一早的时候会立刻飞去北京接机。   打电话给方芳,她正好在机场堵那个明星,就让她帮自己买了明天的机票,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装进了从方芳那里拿来的箱子,又清理了一下,没有什么东西遗留下来。   看了看手机,这一圈整理下来已经是八点了,身上也微微出了汗水,这才想到还有一个人没有打电话,想了很久,冉苒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祝福一下。冉苒站在床边,本来扎起来的头发因为刚才的运动掉在了耳边,额头上也布了一层冰凉的汗水,手机在手里握的久了,也有些发烫。很快手机就打通了,苏昊的声音里面满是惊讶,他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会打电话给他,我猜他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当听到我说   “祝你幸福”的时候,他便二话没说,将手机挂了。   不知站了多久,汽车的声音将我从自己的世界里唤醒,我伸手挑开薄薄的窗帘,在那里可以直接看见大门的情形。蒋煜南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出来,接过司机手里的汽车钥匙,他一直背对着我,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   上车之后,迈巴赫却没有开走,似乎在等待什么,我正疑惑,就看见一个俏丽的人影从别墅里走出来,快步上了停在那里的车,然后,就是发动机的震天响,不一会儿,车尾灯就消失在曲曲折折的路上。   放下窗帘的时候,门外想起了管家的声音,我木着眼睛走过去开了门,管家一脸的笑意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她在我面前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见,只觉得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然后就自己走了进来,好像说了一句   “怎么把暖气关了。”是吗?我什么时候竟然把暖气关了,这时候我才觉得周身寒冷,冰冷的空气像是带着冰冷锋利的剑划破我的皮肤,游走在我的身体里面,让我从骨子里面感受这种透彻心扉的寒气。管家将冉苒不太对劲儿,又问了一句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再请个医生来看看,冉苒苍白着一张脸,笑着摇了摇头,管家不好在说什么,关上门出去了。   我靠在门上,渐渐地双腿无力,顺着玻璃门滑了下去,蹲坐在刺骨的地板上,将手抱住膝盖,蜷缩在一起,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一丝温暖。意识渐渐地消散,最后,在我耳边不断地回荡的,是   “先生和子晴小姐去参加家宴了”   家宴?呵呵,也对,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充其量,只算个彻彻底底的外人!   “这是我的女儿,菲儿。菲儿,快见过顾叔叔。”潘瑜蓝笑的脸上开花一般,拉着蒋菲儿在一个年近四十的男子面前敬酒,蒋菲儿虽然经常来参加这种应酬,但是今天自己母亲的举动却让她感到陌生,还有一丝厌恶,一进门,就拼命的将自己的介绍给各种富豪,而这些人,要不然就是丧偶多年,要不然就是年过半百,总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需要一个像蒋菲儿一样的妻子,即使,他们的年龄早就和她的父亲一般大。   当蒋菲儿被母亲灌得半醉的时候,被半推着上了一辆奔驰,而本来说好要一起走的母亲,却在将她的包包拿走之后决然的转头重新向会场走去。   那辆车里坐着的是才介绍给蒋菲儿的顾远程,是顾氏集团的老总,半年前妻子因车祸去世,而当时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他顾远程。但最终,他还是用自己的手段将检察官的控诉驳回,一直逃离在法律的航线之外。   一上车,蒋菲儿就感到浑身无力,只觉得旁边的人在不停的抚摸着自己,而这样的抚摸,让她感到阵阵的寒意,想要挣扎却没有力气。回想起母亲在宴会期间递给自己的一杯杯鸡尾酒,蒋菲儿的心顿时低落到了海底,虎毒不食子呀!   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凉,礼服早已被撕开,美好无缺的胴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顾远程倒是两眼发光,没想到自己两块地皮就可以换的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儿,看着面前嫩如花叶的肌肤,想也没想,便扑了上去。   “吱——”猛地一个急刹车,将顾远程狠狠摔下了座椅,他刚想要骂人,车门却猛地被拉开,蒋菲儿瑟瑟发抖的睁开眼睛看了来人,突然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   “哥——”蒋煜南眉头紧锁,眼里却全是不可揭露的火气,将蒋菲儿用自己的大衣裹好,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丢了一句狠戾的话给身后的手下,   “别弄死也别活着。”   第二天大概五点钟的的时候,潘瑜蓝接到电话,顾氏在一夜之间破产,千万资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顾远程也在家中上吊自杀,那两块地皮全部没收。接到这个消息,潘瑜蓝猛地坐在椅子上,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而她长满皱纹的双手,死死的扣进扶手,狰狞可怖!   蒋菲儿被蒋煜南接到自己的家时已经是早上七点过了,一路上蒋菲儿不愿意回任何地方,闹着要蒋煜南陪她去小时候妈妈带他们经常去的小花园,自顾自的讲着小时候的故事 。蒋煜南看着这样的妹妹,亦是心疼的要命,这个妹妹从小就是自己的心肝宝贝,现在却成了这样一副模样,蒋煜南看着妹妹脸上的泪痕,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火焰,他紧了紧自己怀中的人暗自下着什么决心。   “谨,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潘瑜蓝,对,就是她,我的母亲。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包括她是如何嫁给我的父亲的。”    ☆、离别   机票是六点的,所以当冉苒五点的时候提着自己的大箱子出门的时候,整栋大楼还处于沉睡状态,所以,对于冉苒的不辞而别,谁也不知道。   当阿姨去叫冉苒吃饭的时候,没有人回应,阿姨怕冉苒又发烧,直接去找了管家,结果两个人一进门,却发现床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屋里却没有一个人,连带着那个大大的行李箱也不见了。两个人顿时慌了,想着立刻给蒋煜南打电话报告这件事情,出门就看见蒋煜南怀里抱着一个人站在往楼上自己睡的的客房走,顿时傻眼。   很快,跟在身后的韩子晴就提着药箱上了房间,过了一会儿,蒋煜南就出来了。这才发现阿姨和管家都站在冉苒的房间门口望着自己,突然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走过去的时候阿姨和管家脸色都不怎么好。   冉苒不告而别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趁着脸色的蒋煜南叫人查了冉苒的账户,得到的却是手下有些发颤的回答:   “冉小姐从回国后就没有动过账户里的钱。” 。   于是又叫人立刻查飞机场飞往瑞士的乘客名单,看是否有冉苒。打电话给冉苒也没有人接,蒋煜南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黑色的迈巴赫立刻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响声,这样的无力感,就好像四年前,亲眼看着冉苒被送走却无能为力一样。电话很快响起,听了一会儿,蒋煜南的眼神暗淡下来,就像是太阳突然失去了光泽,世界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力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关机拒绝任何人的来电,   蒋先生,今天本来是苏昊的婚礼,但是他突然消失了,嗯,时间和冉小姐的差不多。   蒋煜南将头重重的放在椅背上,脑子里乱成一团,翻来覆去的却全是刚才的那句话,冉苒消失了,苏昊也逃婚了,呵呵,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更加凑巧。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按在太阳穴处,感觉到里面传来突突的响声,好像快要抑制不住喷发出来。   原来以为的她的心软,原来以为的开始,全都在冉苒的不告而别下灰飞烟灭,心脏似乎像是被万剑穿破,血流成河。蒋煜南有点懂什么叫做万念俱灰了,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突然被人一下子戳破,让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眼里浓稠的黑色中闪过一丝悲哀,自己这些日子,怕是全做了无用功。再想想那些让自己沉迷其中的吻,蒋煜南自嘲般的笑笑,怕是只有自己当真了!自己竟然妄想用往昔的温柔来消掉这整整四年的隔阂。   下了飞机,冉苒看了看时间,离教授那班飞机降落还有一个小时,此时的京都却还是格外的寒冷,大片大片的白色点缀着整个世界,天空灰蒙蒙的,不见一丝金色的光亮。看着外面与海城截然不同的世界,鼻头突然有些酸胀,眼睛也鼓鼓的,像是非要流些什么下来才可以。   “冉苒,怎么,等了很久吗?”一个温和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冉苒连忙回头,将自己眼里的不舍与其他的感情敛在眼底,这才笑盈盈的走过去,   “老师,您到了,我也是刚到。”本来想帮着教授提点行李之类的什么,但奈何教授的团队还是有些庞大,便将探到前面的目光收了回来。   “冉苒,你怎么突然辞职,之前也没有给我说一声,你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在车上,教授若有所思的看着冉苒。后者宛然一笑,但是随即将头转向车外,淡淡道:   “我只是想留在自己的国家了。”   教授是个饱经风霜的人,一看冉苒这个表情,自然知道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不可说的秘密,不过这可不是学术研究,需要一探究竟。   在京都大学的日子很繁忙,要跟随教授去讲座,还要查询各种各样的资料,基本上不是在学校的教室,就是在图书馆,这样的忙碌好想回到瑞士大学一样,完全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人或者是事情。就这样,随着春雪的融化,夏天也悄然而至,带着灼人的炙热,炽烤着整个大地。   教授原定的五个月因为还有很多资料尚未整理,断断续续的又在学校呆了两个月,硬是将京都的夏季给熬过,秋天也慢慢地占领这个世界。   鉴于冉苒一再的推辞去瑞士的建议,教授也不想失去遮掩的人才,于是就和京都大学里和他一起搞研究的教授商量,让冉苒继续待在学校里,完成工作。   冉苒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那位教授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还说如果冉苒愿意,她可以一直留在京都大学做他的助理,也可以继续自己的研究。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于是,送走了教授之后,冉苒便住进了学校分配的小公寓,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京都的秋倒是很有几番品评滋味,学校图书馆外的道路上,全是金黄色的落叶,这种叶子在瑞士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冉苒自然也不知它叫什么名字,但是不知名字又如何,欣赏的是树叶的本身不是吗?今天算是完成了一个课题,明天要去帮教授准备资料,所以冉苒想要早些回公寓准备准备,不过,一出图书馆的门,还没有在这黄金大道上走几步,一个相貌俊朗的学生便追上了冉苒。   “老师,你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有事儿吗?”   冉苒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自己从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私事儿。那学生却会察言观色,看见冉苒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问多了,于是赶紧补充道:   “我对您的研究很感兴趣,本来想今天和您探讨一下,不过……”冉苒自然是不好驳回这种特别正当的理由,不过,今天她确实没有时间,不知道是冉苒将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还是那个男同学太会看人的表情,还没有等冉苒开口,便抢着说道:   “如果老师今天忙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下午我们学院要开一个和您的研究课题有关的辩论赛,您到时候可以来吗?”冉苒见他说道这个份儿上,也不好再拒绝,点了点头,那学生便满意的离开。冉苒终是松了一口气,转头继续向前面走。   突然手机在包里震动了起来,冉苒以为是教授的电话,打开一看,却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号码,虽然也是京都的。冉苒回想了一下,学校里地号码都是编了号的,这个又不是学校的,自己在外面也没有朋友,怎么会有这种电话。于是,也不接,就等他这样打着。可是,电话那边的人颇有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毅力,一个没接,又继续打,直到冉苒有些烦了,才按了接听键。语气依旧淡薄,   “您好。”   “冉苒,是我。”苏昊,冉苒稍微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过了神儿,嘴角勾起,笑道:   “哦,新婚快乐。不过貌似晚了几个月。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一愣,很久才传来一声叹息,苏昊语气有些疲惫,   “冉苒,我要到美国去了,联系了那里的大学,继续深造,可能几年都不会回来了。所以,我想在走之前见见你。”冉苒倒是没有惊讶,人各有志嘛,只是她想问那你的妻子怎么办,但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私事儿,自己一个外人也是不好过问。于是低着头看着脚边金黄的叶子笑着说道:   “算了吧,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在请你吃大餐,怎么样?”苏昊顿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冉苒也不着急,就这么拿着电话等着苏昊开口,最终,苏昊还是没有在出国之前见到冉苒。   冉苒站在机场外,抬头看着飞往美国的那班飞机时,耳边是苏昊的最后一句话,冉苒,我逃婚了。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回来。   转头离开,身后的熙攘场景全被抛诸脑后,苏昊,祝你幸福。 ☆、出现   第二天下午,冉苒本来不太想去那个辩论赛的,但是那位男同学又来亲自请了一趟,再不好推辞,冉苒只好整理了一下桌面就拿着一些资料去了会场。   进去的时候,双方已经在自我介绍了,冉苒找了个角落坐下,不一会儿便被学生工作人员请到了自己的专座上,看了看今天的辩题“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她有些发愣但不久又反应过来,释然一笑,是呀,爱情永远是个永恒的主题。   辩手们说些什么冉苒倒是没有仔细听,旁边的学生倒是一个劲儿的讨论说什么待会儿辩论赛结束地时候会有一个几年前的校友来,那个校友多金潇洒,帅气逼人云云。冉苒笑笑,大学生活永远是那样的单纯美好,对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向往之情。   辩论赛一结束,冉苒便想撤退,奈何还没有站起身子,昨天的那个学生有找上门来了,满脸的春风得意,因为他刚才得了最佳辩手。   “恭喜你。”冉苒还是客气的说了这么一句,又想要离开,今天不知怎么了,头脑有些发胀,隐隐的疼,可能是最近都在熬夜,本来打算用来休息的下午变成了辩论赛,再等一会儿,冉苒可就撑不住了。还没有等那个大学生说话,台下就是一片尖叫声呐喊上,震耳欲聋。两人均是惊讶的回头一看,冉苒愣住,那个知名校友,就是蒋煜南?!   只见蒋煜南穿着铁灰色的西装,往台上一站,立刻引起了台下学生的轰动。冉苒不太想被他看见,垂着头想要离开,还好自己坐在边上,而且大多数的学生都站了起来,这个时候离开应该是最好的时机,果然,蒋煜南的眼睛一直没有向自己的这边看过来。   冉苒心中堵堵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于是皱了眉出去。好容易出了教学楼,现在是上课时间,基本山没有学生在外面走动,冉苒站在离教学楼好几步的地方也可以听见里面摇旗呐喊的声音,她暗想,大学生总是充满激情的。   回到公寓的时候,和自己住在一起的那个女老师正在化妆,看见冉苒回来,一脸的惊讶,   “冉苒,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个钻石王老五在你们的辩论赛吗?听说还是一个单身贵族。”说完,又回头继续化妆了。冉苒将自己的包放在桌上,换下外套就这么躺在了床上,嗯了一声,又继续道:   “昨天晚上整晚没睡,很累了,所以听完辩论赛就回来了。”然后就闭眼休息了,至于自己的室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冉苒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恐怕早就在梦乡了。   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一片漆黑,室友应该是还没有回来,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七点过了,没想到自己睡的这么久。起床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冉苒看了看外面,月色还不错,可能是马上要到中秋的缘故。穿了一条裸色的棉质长裙,披着一块从瑞士带回来的方巾就出门了。本来冉苒在晚上的时候通常不出门,但是今天公寓里闷得厉害,不只是见到了蒋煜南的原因还是看见在后台等待蒋煜南的韩子晴。原来,蒋煜南也可以将一个女子如此的待在身边,寸步不离,无可替代。   晚上出来的学生很多,三三两两的在学校的主干道上走着,教学楼也是灯火通明,上夜课的学生也是蛮多的,诺大的校园,竟然还是像白天一样,热闹得很。走着走着,冉苒竟然到了情人湖,这是学校里的一个天然湖泊,四周熙熙攘攘的长着树木,学校开发的时候没有动这里,只是在树的傍边安了几个秋千,放了几盏昏黄的灯,夜晚除了一些情侣外,没有人回来这里,如此宁静,颇有些夜的风味。   冉苒随便找了一个秋千坐了下来,脚尖在地上一点,秋千就动了起来,凉凉的风吹到自己的脸上,竟然有几分舒服的意味。冉苒暗笑自己,居然像个小孩子。本来秋天到了,京都应该没有什么花才对,可是,隐隐约约的空气中飘散着一缕缕好闻的味道,有点像花,却更加的清淡。   正在冉苒疑惑地时候,突然听到了嬉闹声,然后又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的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冉苒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自己不信鬼神之说,但是这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的,还是有些瘆人。夜风吹来,有些阴冷,冉苒没有带手机,也不知道现在几时,怕已经很晚了,于是小心翼翼的起身想要回去。   没想到一回头,竟然看见离自己几步路的小亭子里,有一对情侣在拥吻,冉苒顿时大囧,脸上一热,这果然是情人湖呀!刚才的嬉闹声怕是他们弄出来的,本来还萦绕在心头的恐惧一下子就消散,冉苒在心头暗暗嘲笑自己,这么大了还怕。于是准备离开,免得打扰人家的良辰美景。   从这里走到学校的大道还是有些远,周围都是些枯败的花花草草,树林密布,在月光的映照下,光秃秃的树枝却有些阴森恐怖的意味。冉苒总觉得自己的身后有呼吸声,浅浅的在自己的耳边,心中终是有些害怕,于是加快了步子。   突然,一个大力拉住冉苒的胳膊,将她向后一转,紧接着自己的腰就被来人搂住,还有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自己的嘴上。冉苒想要尖叫,但是声音却全被面前的男人尽数吞咽,惊恐的睁开眼,借着昏黄的路灯,看着将自己占为己有的男人,竟心中有些酸胀。蒋煜南亦是睁大了眼睛看冉苒,看着她的眼神从害怕到惊讶,再到委屈,最后居然带着点点水光,在月的亮光下显得格外的可怜。   他连忙放开冉苒,但是手中的力道不减,依旧死死的箍住怀里的人。本来以为冉苒是跟着苏昊一起离开,本来以为自己做得那些全部都是无用功,但是昨天晚上遇到了方芳,才知道原来苏昊逃婚不是为了冉苒,原来冉苒的离开与苏昊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那是的他,真是恨极了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就这样放弃,就这样将冉苒一个人留在京都半年多,于是他立刻订了到京都的机票,借着回母校看望的借口,想来看一看冉苒。只是没有想到,冉苒竟然再看见自己的时候落荒而逃。他的心顿时就堕入了尘然的世界,后来的演讲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那样的失神。   “冉苒,你怎么了?”蒋煜南有些急切的问道,满眼的焦急不言而喻。冉苒只是偏过头,避开他那灼伤人的眼光,径自摇了摇头,想要开口,但却是哽咽不能语。过了还一会儿,冉苒才缓过神来,重新穿上伪装的盔甲,笑着回过头,对着来人柔声说道:   “你怎么还没有走?晚上还有演讲吗?”看见冉苒这个样子,蒋煜南眼色一沉,走?眸子里凭空多了几分薄凉,他轻轻放开冉苒,几不可察的退了一步,冉苒自然是感觉得到他的疏离,没来由的因为他的举动心中一滞,仿佛连呼吸也困难重重,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蹦的紧紧地,就像是装了好几十台发电机,轰隆隆的作响,头疼不已。见蒋煜南一直望着自己,冉苒定了定神,勾起嘴角,又笑了一笑,   “我昨天晚上熬了一个通宵,所以今天实在是撑不住了,回公寓休息了。所以……”冉苒没有在说下去,只是抬眼看了看蒋煜南,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还要不好看,眼里是探究,是恐慌,还是疑惑?冉苒有些读不懂了,索性自己也不说话,直直的望了回去。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冉苒终于还是没有抵住内心翻滚而来,将她的理智全部席卷的思念。她叹息般的闭上了眼,原来那天,她想的不是海城,而是海城的人,是,蒋煜南。   看着眼前执拗的望着自己的人,冉苒终是叹了一口气,那天韩子晴说的话也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几个月以来想好的说辞也消失殆尽了。冉苒踮起脚尖,放在蒋煜南腰间的手紧了紧,望着他的眼睛,在他紧绷的嘴上轻轻一吻,只感觉面前的人颤了一颤,然后又将双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向里靠在蒋煜南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说道:   蒋煜南,你比我想的来的慢了一点,所以,我想你想的多了一点。 ☆、表白   埋在冉苒发间的蒋煜南摸了摸冉苒的发丝,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将怀里的人拉开一点,双手却更加的用力,冉苒惶惑,一抬头便撞进了蒋煜南□□翻滚的眼里,过了好一会儿,冉苒突然反应过来,他居然再演苦肉计!   “你……”还没来得及控诉面前的这个人,又被牢牢实实的吻封住了嘴唇,冉苒只觉得天旋地转,闪烁迷人的烟火在自己的头顶绽放,一丝一丝的甜蜜,从心间渗出,弯弯曲曲,缠绕在两个人的世界里。   “为什么离开?”等我们两个都平静下来,像初恋要分离的学生一般搂抱在一起的时候,蒋煜南低哑着嗓子问道,我总觉得他的声音像是大提琴,沉郁当中又有点轻松,仿佛温暖的冬阳照在我的心上。我闭着眼靠在他的怀里,嗅着熟悉的只属于他的味道,心中一阵放松,沉积在脑袋里的事情好像一下子都飞走了。   听着他的问题,我有一瞬间也在问自己,那天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走?瑞士的教授来这里,我知道,只是给我当时的无地自容找借口,因为我发现,我在你的世界里,居然还是一个外人,韩子晴只是我们之间距离的一个反射,以后的生活中,还会有很多的韩子晴,就像你认为,我的世界中一直存在一个苏昊一样。我忽视他的问题,决定不说,但是,他终究还是让我想起了我们之间夹着一个韩子晴。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我的答案,蒋煜南垂下头看了我一眼,抱着我的手紧了紧。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脸在我的脖子上蹭了蹭,弄得我很痒,想要扳开他的手转过身制止他。但是还没有等我挣扎过来,脖子上又是一阵疼痛,他竟然咬我!   紧接着就是轻柔地像白云般的吻。我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脸不自觉地红的像个苹果,身子在他的怀里扭动,想要以此显示自己的不满,但是,这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很快,他就对我的不满做出了反应,将我整个儿翻了过来,炽热而温柔地吻落在我的唇上,反复碾磨,生生把这冰凉的夜染上了温度。   我在这样的攻势下完全没了力气,双腿发软,只想着依靠着什么不让自己掉下去,然而,我能做的也堪堪只是搂住他的脖子来维持身体的平衡。又是一个绵长深远的吻,几乎将我的呼吸夺取,我软软的趴在他的心口,眼神虚幻,朦朦胧胧的,但耳边是他清晰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这是你逃走的惩罚。那天,你不知道我多么的绝望,我以为,你又像是四年前那样,逃离我的世界,再也不会出现。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要忍受你嫁给别人,站在别人的身边,我真的不能想象我是不是可以忍得住将你拉回来锁在我得身边。不过,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应该会做的出来。”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盘旋,而后又顺着空气滑进我的耳蜗,我低低的笑,听到他最后一句,忍不住在他的胸前垂了一下,开口到:   “□□者。”蒋煜南闷闷的笑,靠在他的胸前也可以感受到他低沉的起伏。蒋煜南一下一下的摸着冉苒的发丝,要不是冉苒此刻埋在他的怀里,定能够看见蒋煜南闪烁着无比璀璨的光亮,胜过天上的街灯,胜过人间的烟火,那一刻的绽放,只因为有冉苒的存在。   我们像是恋爱中的学生一样,站在这爱情湖边,感受着温馨而甜蜜的时光。   “我该回去了,要不晚了耽误同一间公寓的老师休息。”冉苒想要撑起头来,即使在爱情湖边,也可以清楚地听见学校的钟楼每隔一个小时敲一下的声音,冉苒听到了三下,那现在至少也得有十一点了。现在还在外面溜达的,恐怕没几个人了。   蒋煜南没有出声儿,只是不满的闷闷哼了一声,手臂倒是越来越紧,勒的冉苒有点喘不过气来,这才抬头想要反抗,只是,抬头的后果她还没有想到,所以当她再一次在蒋煜南有技巧的吻中七荤八素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抬头。   不过,再长的吻也会结束,一结束冉苒差不多就会恢复理智,开始抗议,到最后,蒋煜南还是忍痛将她送回到了公寓的楼下,本来还想要磨磨蹭蹭的上去和她挤一间房,奈何冉苒看见阳台上有老师站出来,立刻溜走了。蒋煜南只得独自站在下面扶额,没想到冉苒跑的还挺快的,不过,这倒是提醒自己得多做些运动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就像她出去的时候那样,抹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之后,冉苒才打开灯立刻跑到窗前去望,她的窗户正对着大门,可以看见公寓门前的任何一个人。   只是,蒋煜南没有像冉苒想的那样站在那里,不免有些垂头丧气,是呀,他们早已不是会在喜欢的人楼下弹吉他摆蜡烛的年纪了,只是,心里竟然有说不出的惆怅。闷闷的走回到床上,却发现手机在震动,冉苒眼里一闪,连忙拿起一看,果真是蒋煜南的电话。   “冉苒,到窗边来。”   “你不是回去了?”   冉苒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很快的站到了窗边,扶着栏杆,冉苒看见去而复返的蒋煜南,还是和刚才一样,穿着一件铁灰色的西装,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放在西裤口袋里,明目清眉的望着自己,眼里,是温情,是炽热,是与冉苒斩不断的情意。   “冉苒,我爱你。”   冉苒仿佛听到了心中花开的声音,在心底的某个深处,展开的花朵散发着幽蓝的光亮,将她的整个世界照亮,氤氲着温暖的阳光,一朵一朵金色的蒲公英开了,点缀在沾满露珠的草地上。   蒋煜南说完那句话之后久久没有听到冉苒的回答,不禁低头扶额,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得不到真实回应的爱总是给他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对面的人好像不太明白这一句话似的,没有一点回应,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从里面传来,于是蒋煜南说出来的话又有些赌气的意味,   “冉苒,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回应?”抬头再看阳台上,哪还有半点冉苒的影子?   “蒋先生,你还真是像个孩子。”再转身时,冉苒已经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站在他的身后了,脸   上是灿然的笑容,眼里完完整整是他一个人,双颊还有一点可疑的绯红。蒋煜南放下电话,三步两步走过去就将冉苒搂在怀里,有些无奈又带着一丝羞涩,在她的耳边闷闷说道:   “苒苒,你才像个孩子一样,而且,是个坏小孩儿。”   说着,又将头埋得更深,语气也越来越低,里面是快要溢出来的低沉,   “还有,我刚才是在表白。”我回抱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   “我知道。” 我的回答自然是没有办法满足某个人的热情,于是,只得牺牲我还没有消肿的嘴唇,以至于第二天当同公寓的周莉看见我戴着医用口罩的时候一脸的担忧,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我连连点头。 ☆、可笑   晚上的时候,是京都大学一年一度的校园舞会,目的是为了促进学生情商的发展,增进同学们之间的感情,说白了,就是怕学生在学校里光顾着学习,没时间找朋友,这才变相的搞一个舞会,以此激励同学们全面发展。   礼服是蒋煜南派人送来的,本来要让我去沙龙做头发再配礼服的,被我严辞拒绝后,耍着无赖让我穿他挑的礼服。我看着眼前浅粉色的抹胸礼服,想着,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蒋煜南性子里那么像一个小孩呢?也对,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哪里约会,什么时候接吻,甚至两个人青涩的第一次都是蒋煜南在做主。   正在我打开礼服的当儿,周莉也从外面做了头发回来,看见我的衣服两眼发光,抓着我问这是从哪里淘来的,我顿了一下,说这是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买的,这种礼服在国外很常见,买它就像是买一个鸡蛋一样。   说完我就笑了,不知道蒋煜南听到我这么说他精心挑选的裙子时会又怎么样的表情,或许是暴跳如雷,要不干脆将我揽在怀里深吻?我的脸突然滚烫起来,深吻,天哪,我竟然想到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该打该打,都怪蒋煜南那个大坏蛋。   舞会开始的时候,蒋煜南给我打了电话,说会晚一点到,要求我不准和别的男人跳舞,特别是上次站在我面前笑成一团花的那个,我想了想,难道是那个最佳辩手?我嗯了一声,继而便挂了电话,随着周莉进了礼堂。周莉显然也在等什么人,拉着我坐在角落里,还贴心的给我挑了一杯蓝色的鸡尾酒,然后,我们两个就坐在那里等候第一支舞曲。   很多人都找到了舞伴,过了一会儿,周莉也娇羞的被人牵走,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我们系的一个老师。我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大门,他还是没有来,低头却又在笑自己,才等了几分钟,怎么这样的心急?   “冉苒,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抬头,看到的却是最佳辩手,看来,他是故意在找我,因为之前他的身边全是美艳的女生。我本来就在角落,里大门比较远,自然无法观察到大门那边发出的感叹声,也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看了看面前的人,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高挑英俊,但是,不是我等的那个人,我还没有摇头说不,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而霸道的声音,   “今晚她是属于我的。”再然后,便有一双手落在我微凉的肩上,我抬头往后看,蒋煜南一身深蓝色礼服,对上我的眼神之后,温柔多情,我原本有些空捞捞的心顿时填的满满的。两个男人隔着我在空气中用眼神对决着,眼看着第一场舞马上就要开始了。   然而,两人均没有先要撤退的意愿,我暗自叹气,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学生杠上了。我只得站到蒋煜南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对着面前的学生一笑,   “对不起,我在等我的男朋友。”然后,对面的学生眼里流露出诧异的表情,继而是无比的失望。蒋煜南可没有心情管这些,听到舞曲的声音,立刻向我伸出手,我宛然一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温暖地所在,然后,与他共舞。   “他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舞池里,我快被所有人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了,这昨天来的校友,本来成为了所有女学生的男神,现在倒好了,人家是个有娘的娃,而且这个娘还只是学校里的一个助教,我看,我快成仙度瑞拉了,灰姑娘变形记呀。   “他只是个孩子,你还真是和他较上劲儿了?”我有些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呀!   “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想要接近你的男人。所有的这样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他伏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着,汩汩的热浪向我袭来,我想,我的脸现在肯定红的不成样子了,说不定连耳根都红了,我窘迫的恨了他一眼,抬脚就给了他一下。听到他嘶的叫了一声,心里顿时有些心疼,连忙问他是不是很疼。结果,他又伏在我的耳畔说了一句,这一次,我是真的踩下去了,毫不犹豫的。   “那你今天晚上来安慰我,我就不疼了。”   自从在那次舞会上明目张胆的宣示了我的所属权后,蒋煜南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只是每天打几个电话,发几条可以腻死人的短信,我偶尔会回一两条,有时干脆看也不看。有一天在我看完短信之后,周莉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我现在的脸上完全可以种桃花了。   再见到蒋煜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他开着显眼的迈巴赫停在我们学校最显眼的的主干道上,我一出教学楼就看见了他,在我看见他之后,他的眼光一下子便找到了我。我站在原地有些愣住,似乎像是很久没有见过他一样,思念却在这个时候将我淹没,原来,我已经这样想念他了。   见我没有动静,蒋煜南摇了摇头,还是向我走来,逆着鱼贯而出的人群,只为了站在我的身边。那天的阳光特别好,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有种幸福的味道,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将他   的周身都镀上了一层金子,熠熠生辉。   “你不来我的身边,我只好来找你了。”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语气里居然透着丝丝的委屈,我笑了,然后很自然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矫情的将我手里的一本资治通鉴递给我面前的男人,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出了校园。   我一路上嘴角弯着看着前方,手被他轻轻地握住,却不容我挣扎,温热从手腕传到四肢百骸。蒋煜南将我接到了一处三层的复式别墅,当他给我钥匙的时候我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他顺道吻了吻我的脸颊,看到我眼中的好奇,将我圈在他的怀里,说道:   “这是我的公司的工程,难道我就没有理由留一套给我未来的媳妇儿,讨好一下她吗?”听了他的话,顿时有一股湍急的血液直往脸上冲,顿时晕红了一大片。我开了门,想要四处看看,蒋煜南却不愿意了,直接拉着我上了二楼,说要补觉,这时我才发觉他满脸的倦容,眼里布满了血   丝。然后,我就被他一股脑儿强势的搂在怀里,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睡觉了。   “很累吗?”我的脸贴在他的手臂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问道那个在我的后面一声不吭的男人。   “嗯”他疲惫的答了一声,继而有说道:   “其实,我还可以再累一点。”冉苒大囧,连忙闭上了眼睛,全身都被暖暖的感觉包裹,不一会儿,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冉苒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整个别墅里面除了他们两个呼吸相交缠的呼吸声外寂静那一片。蒋煜南箍的我实在厉害,天气虽然有些阴冷,但是被这么厚的被子盖着,又被外面的人圈在怀里,发热也是在所难免,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想要挣脱出去喝口水,然而手臂却往里收的越紧。我只得拍了拍他的手,   “我去喝水。”蒋煜南不耐的哼了一声,这才勉勉强强的睁开了眼,不由分说将我按在被子里的就是一记深吻,然后径自下了床,去给我找水去了。我被吻得有些发昏,手不自觉地抓住枕头,却不料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怪不得刚才睡觉的时候脑袋总是搁着疼,伸手将它摸了出来。   我的脑袋却是翁的一声像是断了电一般,愣愣的看着这个女式手机,粉色的外壳,粉色的吊饰,钻石的按钮,让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蒋煜南的另一部手机。正在我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手机突然亮了,看见手机壁纸的时候,我觉得心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击中了一般,猛的一个抽疼,一个短信出现在手机屏幕的上方,我本来不应该看,但是却鬼神神差的点了开来,   “亲爱的,手机昨天晚上的时候落你床上了,帮我收捡好,掉了为你是问。见字回电”   看着壁纸上相拥的男女,韩子晴,我怎么能够忘记她?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的最大问题没有解决,却想着要遗忘她,不去处理它,以为这样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现在当现实硬生生的摆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竟然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别人的爱巢?!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好像有一根细小的绳子在不断地收拢,不断地挤压,割裂着我的心,汩汩鲜血喷涌而出。我唯一剩下的尊严就这样被践踏,从头像来,当初叫我回来,再将我卖给那个所谓的王老板的时候,潘瑜蓝难道会瞒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呵呵,我怎么忘记了,当初,到底是谁将我的右耳打聋!我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如同掉进冰窟,无法呼吸。慌张的站起身,看着自己衣衫不整,内心更加的鄙视自己,颤抖着手拿起衣服想要穿上,但是却几次三番的穿错,我有些恼火,干脆连大衣也不穿就离开,我现在必须到一个没有蒋煜南在的地方,我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蒋煜南端着水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衣服场景,看见我在有些慌乱的穿衣服,顿觉不对,慌不择路的将水杯放在被子上,然后成功的将床打湿了。他一步冲过来将我抱在怀里,死死圈住我,不容我有半点的挣扎,而看见他更加的令我恶心,但心却是更加的疼痛。 ☆、凉凉   “冉苒,你怎么了?刚才还是好好的呀,到底怎么了?”我拼命地挣扎,试图离开这个男人,然而毕竟男女力量悬殊,我很快发觉我除了大叫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蒋煜南在我这里得不了答案,却只是一味地抱住我,一时之间,整齐的房间变得混乱不堪,死寂的房间只剩下我们沉重的呼吸声。   “放开我!”我冷冷开口,不想解释,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了。蒋煜南还想要开口问我,却瞥见了那只在白色的床单上十分显眼的粉色手机,一切了然,我想,他也可以放开我了,这场戏我输了。谁知蒋煜南却更加用力地抱着我,语气里全是慌张与哀求,   “苒苒,你别误会,我和子晴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真的。你相信我。”这些话在现在的我看来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我依旧态度明确,试图再次挣扎,但是仍然动弹不得。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蒋煜南一手固定着我,一手将电话接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但是他知道对方是谁,   “韩子晴,你最好解释的清楚!”   然后,蒋煜南将电话放在我的左耳边,然后,我的耳边全是嘈杂的音乐声,还有一个女子的长篇大论,我木然的听着她的解释,待到电话挂断,我依旧一动不动,蒋煜南将手机按死关机扔在地板上,将我转过去面对着他。抬手擦干我眼里还没有来得及留下的泪水,恳求般的说道:   “对不起,苒苒,我没有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会和子晴划清界限的,不会让她这么   随意了,你相信我。”我抬眼,或许是我眼底的那一丝厌恶还没有来得及收起,蒋煜南先是一愣,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悲哀,手上更用力了,生怕我一下子挣脱开来。我直接扭过头去,开始激烈的推搡,想要摆脱蒋煜南的束缚,   “放开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蒋煜南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不肯撒手,反而是更加的用力,将冉苒猛地按在床上,用身体牢牢压住她,嘴唇死死的覆盖住她的。这是一个角逐一样的吻,冉苒用力地咬在他的唇上,而蒋煜南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一心纠缠着她,按着自己的步子,与他一起沉沦。过了许久,冉苒终是不在挣扎,只是平静的躺在床上,眼角的泪,却是像决堤的坝,泛滥不堪。   蒋煜南愣愣的看着冉苒,眼里的痛像是要从眼里流下来一般,他在害怕,在害怕失去她,就像是上次从外面回来再也找不到冉苒一样,这样的痛,会将他折磨致死,永不方休。   “你别走,苒苒,别让我找不到你。找你,很累的。”   冉苒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她不是没有看见他眼里的伤,不是感受不到他话里的哀绝,刚才韩子晴的话就像是在她纷乱如麻的大脑里灌了一桶水泥,让她无法思考,无法冷静,只想要逃离开去。蒋煜南见冉苒不在挣扎,俯下身去,温柔地舔舐着她的嘴唇,细细的摩挲着刚才落红的地方,冉苒感觉自己的眼里进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心里无奈又疼惜的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将手臂环在了蒋煜南的肩膀上。   蒋煜南顿时停了下来,肩膀明显的一颤,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子,语气低沉沙哑,眼神炽热,   “冉苒,我爱你,我想要你也爱我,可是,我不想伤害你,我……”冉苒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比自己大七岁,但在自己的面前,有时候又小心地像个无措的大男孩儿。冉苒心里一阵儿的犯疼,拉住蒋煜南的脖子,将自己撑了起来,在他的唇边低喃道:   “我爱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今生算是要栽在这个人的手上,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这句话像是一把大火,在茫茫的草原上一触,顿时烧成燎原大火,纵然千军万马也成为一片灰烬。他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落在她的额间,眼帘,双颊……   韩子晴此时正穿着超短裙在夜店群魔乱舞,接到了蒋煜南咬牙切齿的警告,立刻拿着包儿飞奔回去,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回到个头!韩子晴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很诡异的,客厅里面没有打灯,没有脸黑到可以一口将她吞下去不吐一块骨头的蒋煜南。因为是新居,所以也没有佣人。   韩子晴还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点惹到这是在暴怒当中的狮子,于是轻手轻脚的上了楼,还没有走到蒋煜南的主卧,就听到让人听了骨头都会酥掉的声音。韩子晴了然,肯定是自己的手机惹了祸,又摇了摇头,蒋煜南,你可真是用了男人的方式将问题解决了!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靠!自己又白回来一趟!   清晨,冉苒幽幽转醒,还没有睁开眼,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温暖的水包裹,一只温热的手在腰间有规律的按摩。他猛地加大手里的力度,双手捏住冉苒的腰,将她一个翻身对着自己,冉苒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当真正又被蒋煜南按在于是又来了一道的时候,冉苒的冷静终于是被打破了。   末了,两人双双负伤,冉小姐虽然早已知晓□□,但被某人疯狂的折腾伤的,这还是第一次。而正在掰着冉小姐雪白大腿,小心翼翼的涂药的某只饿狼,背上全是抓痕。可见,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别动!”蒋煜南压着嗓子轻吼了面前脸色红的像夕阳的小女人,冉苒羞愧难耐,抓住被子将自己一丝没挂的身上盖住,不顾某人打着正义的幌子吃豆腐,一脚踹了上去,只觉得□□一凉,就连忙缩回了被子里面去。   “蒋煜南,你之前是和尚啊!豺狼虎豹都没你这么……”冉苒囧,这么什么,她倒是没好意思开口了,捂在杯子里的脸温度又上升了好几度。   冉苒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那个被自己踹了一脚的人发出半点的声音,觉得不太对劲儿。将被子拨开一个小洞,脑袋吃力的往外面伸了一点点,就对上了一双魅惑深沉的眼睛。黑色的瞳仁上满满的布着痴迷,双臂强劲有力的撑在冉苒的两边,好看的嘴角向上一弯,像是一只最会迷惑人的狐狸!冉苒恨了他一眼,立刻又乌龟的将头缩了回去,暗骂他是个疯子!   “冉苒,你知道吗?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得到了我的初吻,成为了我的初恋。但是她后来走了。因为她误会了我和另外一个女人,赌气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然后又彻彻底底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四年。”   “谁误会你了?”冉苒埋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他开始解释他们分手的事情吗?   “小傻瓜,那一年,我不知道你误会我和子晴,所以当时你和苏昊在一起的时候,我始终放不下   自尊心来找你。我和子晴,什么都没有,当初吻她,只是为了帮她赶走那些缠着她的人。你或许还不知道,子晴取向和我一样,我还怕她喜欢上你。”   后来,冉小姐慢吞吞的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眼圈红了又红,伸出滑嫩的双臂缠上那个等了许久的人,沙着声音娇嗔道:   “傻瓜。”   在后来的几十年里,冉苒彻底的了解了这个男人装可怜的本领也是难以超越的,她都怀疑自己之前压根儿就不了解蒋煜南。   “啧啧啧!怎么样啊?果真软香在怀,就从此不早朝了呀!说,你们做了几次?在浴室?在茶几?不会是在床上吧?”   蒋煜南穿着白色的休闲服,喝着冒小烟的现磨咖啡,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如剑的瞥了一眼正在优雅切牛排的韩子晴,眼里满是挑衅,小爷喜欢,难道,你敢有意见?寒冰般的血剑迎风而来,韩子晴感觉四周的空气都被凝固了,鸡皮疙瘩硬生生的被逼出来好多,赶忙低头,喝着蘑菇汤,默念了三百遍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冉小姐,你确定,你懂我的意思了?”韩子晴看着冉苒眼中无法掩饰的同情,有些郁闷,这个丫头到底是懂还是没有懂?   “我是在瑞士长大的,其实,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开朗的。我觉得人各有爱,性别其实没有什么的。”韩子晴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丫还是真动了,而且还说道自己的心口里去了,于是,自顾自的将自己的红酒杯在冉苒的纯牛奶杯子上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豪气万丈的将就一干而尽。   “不会是我把她逼走的吧?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她的话?”冉苒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以及上面潇洒随心的红发女子,远山眉轻蹙。蒋煜南将自责的小女人揽在怀里,语气有些好笑的说,没事儿,没事儿,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冉苒转过头去,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儿,蒋煜南伸手温和的刮了刮她的小巧鼻子,笑的温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个半小时后,本来去公司的蒋煜南突然半路回来,冉苒正在看书,以为他有什么东西没有带着,蒋煜南却将她顺手抱在自己的腿上一记深吻,许久,两人气喘吁吁的时候,蒋煜南抵着她的鼻子说道,我怕你挡不住那个人。半分钟后,冉苒脸色绯红的见了那个无法抵御的人。   同样的一头红发,同样魅惑的双眼,同样引人喷血的身材,只是,这个人,多了那么一份女人味,而韩子晴,则像只炮炸的猫,总是鸡血四溢。   阿姨,菲儿已经离开了。   来人一脸的不相信,大有除非你交出来,否则我就是赖着不走的架势,冉苒柔柔的拉蒋煜南的一角,眼神示意,韩子晴的妈咪?蒋煜南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嗯,你乖乖的,外面我来应付。贵妇版本的韩子晴从眼角瞟了一眼冉苒,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怀疑加诧异,却在开口前将眼光转向了蒋   煜南,这个女人,是她?你竟然还真敢!   蒋煜南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冷气横生,淡淡开口,这好像不在您的管辖范围里。   你丫的!有理了你还!韩子晴难道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快点!不要转移话题,交出韩子晴!蒋煜南风轻云淡,慢慢地开口道,所以,你不该来找我。那边的女人顿时满脸的脸色,煞是好看。   半小时后,房间终于是清净了,冉苒有些好奇,蒋煜南到底是怎么将那个人送走的,看样子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主子啊。蒋煜南顺手将好奇心重的很的女人捞在腿上,埋在她的秀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淡淡的温暖的味道,苒苒,我不需要你为了我这么操心。苒苒暴怒,锤他,谁为你操心了,我这是好奇!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吗?好奇心害死猫,我看,你是时间太多了。冉苒身子微僵,想要推开蒋煜南,你的公司难道不需要你吗?快回去吧!我……唔……你这个混蛋……然后,被某个混蛋教训了整个上午。   “苒苒,去检查一下,好吗?”蒋煜南温柔地亲吻着女人赤红的右耳,心里紧紧揪着的疼痛,他从来没有想到,那一年的那一巴掌,会给她带来这样的后果,从来没有。冉苒没有说话,睫毛轻颤,早已显露出了她的情绪。是啊,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是谁的儿子,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是否会真的在一起,只是,他这样说了,她也就这样信了。   “我给你请了医生,他是我在美国时候的好友,绝对可信,你相信我。”   “蒋煜南,我在乎的不是这只耳朵。”   你懂吗?我在乎的是我四年前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我在乎的是我到底有没有被别人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到底会在我和她之间做出怎样的选择。即使像上次一样,我差点被卖身,被玷污,被侮辱,即使像上次一样,我差点被人暗杀,明明你知道是谁做的,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做,任由她来一次一次的伤害我。聋了耳朵怕什么,我怕的是,这一次,我聋的是心。   冉苒背过身,后面是凉如水的目光。   终究,冉苒,还是没有去检查那只耳朵。她也没有告诉蒋煜南,在他去上班的时候,她不小心看见的那封潘瑜蓝给他发的邮件。 ☆、年   “那个女人在你的家里?”潘瑜蓝悠闲地喝着咖啡,浓妆淡抹的脸上依旧显示出岁月的年轮,黑沉死寂。对面的年轻男子没有任何诧异,略微一点头,端起黑咖啡慢慢地品尝。   “你妹妹怎么样了?那件事情,的确是我做的太过了,不过,若是成功了,也算是她为蒋家立了大功。”男子一窒,端着咖啡的手越发的用力,怒气浑然而生,放下杯子,在玻璃的桌子上磕了一身,清响。   “妈,那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潘瑜蓝抬眼,满眼的疑惑,亲生女儿又怎么样,难道这不是她该做的?   蒋煜南受不了母亲的这种表情,转脸看向窗外,语气更加冷硬,   “这件事情跟菲儿根本就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煜南,我到底是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笨,你怎么知道那件事情和菲儿没有关系,你和他同样是我的孩子,这件事情,我们三个,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的了。我劝你还是把她给我,就算是你将她安置在京都,我也会用我的方式把她做了。上次,如果不是你,她恐怕早就失血而死了。”   蒋煜南瞳孔猛地缩小,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母亲,   “菲儿是你安排那个孕妇也是?”蒋煜南从来没有想过,为了报仇,母亲可以将所谓的生命看得如此轻贱。甚至是自己的女儿也要算计在里面。原来从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早已经进入了母亲设置的圈套。   “菲儿,那件事情,母亲说的,是不是真的。”蒋煜南知道,其实自己没有必要打这个电话,母   亲说过的,肯定做过,但是,血浓于水,让他还是有些迟疑。对面的菲儿没有说话,电话里安静的能将电流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良久,才道:   “对不起,哥。”   将电话挂断,蒋煜南久久无法平静,母亲,到底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蒋煜南观着外面愈加黑沉的天空,眉头紧蹙,自己,到底在哪一步没有算好!   “妈,我会带着冉苒离开。”   “煜南,如果你这样做,我现在就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她。”   “你做了什么?”蒋煜南猛地站了起来。   “煜南,我说过什么你应该记在心上。”   冉苒在蒋煜南的陪同下在京都住了小半个月,每天除了上上班,基本上都躲在家里,原来的宿舍还没有退,冉苒算了算日子,准备下学期的时候去将那里的东西全部搬过来。离春节还有将近五天的时间,蒋煜南却是越来越忙,在腊月二十七的那天,蒋煜南中午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是要去深圳出差,很急,但是再三保证春节之前可以回来。   冉苒之前在国外没有感受过春节的愉快气氛,对此也颇不在意,淡淡的道了声好,就挂了电话。但是三分钟后,却没来由的感觉心下不安,摁了摁心口,还是像往常一样。   然而,后来的时间完完全全没有在她的想象范围里。腊月二十九的时候,冉苒从自己的工资卡上面取了钱包上红包给每天在家做饭的阿姨,没想到,阿姨有些奇怪的笑笑,说蒋先生已经给过了,就不再给了。冉苒嗯了一声,看着阿姨离开别墅,一把将红包摔在沙发上。   蒋先生在腊月二十七的早晨就给了,还说要好生的照顾冉小姐。   呵!腊月二十七早晨,怎么会算到在腊月三十的时候根本就回不来!将事情前前后后的联系了一遍,冉苒一下子就明白了。蒋煜南,这就是你的在乎?   我怎么还不牢记,在那一年,你就清楚的告诉我,在你的面前,到底什么是第一位的!   冉苒没有打电话给蒋煜南,趁着天气还明亮,索性回屋子收拾东西,还好,没有一时冲动,将职工宿舍退了。四处看了看,除了一些必要的衣服要带走之外,冉苒将洗漱用品,自己买的杂志小说,零食小吃统统扫进垃圾箱里,在看的时候,与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到处冷冷清清。而自己,差点将心丢在这冷清之地。   关门,是一声巨响。   大年初七的时候,日子依旧过的风平浪静,只是大姨妈迟迟没有来看自己,吃东西也是狂吐不已,冉苒看着自己的平坦的小腹,远山黛眉轻蹙,心中又有些好笑,酸酸涨涨,说不出有什么感觉。   到医院拿了一张B超单子,果然,原来是有缘无分了,孩子。立刻又约了做手术的时间,大年十四的那天。医生好心的劝说,孩子很健康,发育的也很好,完全没有必要将孩子打掉,这样子很是伤身的,说不定以后没有机会要孩子了。   冉苒笑了,柔声说道,我从来就不曾希望,有孩子。医生没有办法,开了单子,嘱咐冉苒再三考虑一下,或者,在和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冉苒拿着单子,清淡的道,孩子没有父亲。医生怪异的看了冉苒一眼,不在说话,只当她是怪物。   等了一个星期,蒋煜南依旧是一个电话也没有打,人也没有找来,冉苒看着渐渐逼近的日子,终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儿,没有让另外一个孩子来到这个世间受苦。终于还是挨到了十四那天,冉苒独自去了医院,忍着痛从医院又回来。脸色白成了一张纸,厚厚的棉衣还是抵挡不了阵阵寒气。   却在宿舍面前,被一个车子接回了海城。   小姐,老爷说请您回去过小年。一副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将你带走的样子,本来以为自己会强硬的拒绝,却未曾想到,竟会这样轻易的就答应。刚做了手术,冉苒累到极致,也痛到极致,加上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到海城倒头就睡。   蒋菲儿看见冉苒进了屋,握着电话的手僵了僵,声音有些发颤的问,哥,还要说吗?   对面的男子正站在医院的门前,手上拿着的,是冉苒做手术的单子,面色早已被冷风吹得无法舒展,   说!   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是蒋菲儿进了房间,底底沉沉的声音不断地在冉苒的耳边回响,冉苒依旧将头埋在被子里,汲取温暖,睡得很不安定。   对不起,冉苒,把你逼到这样的地步,我们也是不愿意的,哥哥几次想要妈妈终止她的计划,可是,没有办法的,她毕竟给了我和哥哥生命。   哥哥也是没有办法的,明天哥哥会带着 嫂子过来,为了你的事情,哥哥耽误了人家好久。   即使是我这个女儿也在她的计划之内,你这个复仇的对象怎么会被放过呢?对吧?你知道吗?那一年,我没有被你骗走,那是我妈妈的计划,哥哥不知道,以为真的是你将我拿去卖了,但是后来他知道了,还是只能知道。   你不要觉得自己很委屈,我妈妈承受的痛苦,比你现在多几十倍,那都是你妈妈赐予的。你知道吗?至于你的父亲,呵呵……   第二天的时候,气色稍微好些了,小腹却一直疼到不行。   直到中午的时候,管家来叫吃饭,冉苒才穿戴整齐,才看见了整整半个月没有再见的蒋煜南,在他的臂弯里,一个美艳的女子笑颜如花,嗔笑里面全是幸福。冉苒歪头,很好,郎才女貌。   好像,那个被抛弃的女子根本就不是自己,根本就与自己毫无关系。   本来以为,至少心会痛,至少看见蒋煜南的时候会有歇斯底里,看将蒋煜南怀里的美人儿的时候,会上前给她来一记冉氏跆拳,但是,都没有,心平静的像面镜子,死水微澜也没有这般的安静祥和。果真,冉苒,你从来就未曾期待过,谁会真心的待你。也有可能,早在那一年,你就知道,有些东西有些人,在你在乎的人的面前,永远比你还要珍贵。 ☆、鸿门宴   直接越过两人,好不平静。蒋煜南知道会在这里遇见冉苒,但他看见她白纸一样苍白的脸色,心中猛地一揪,疼的厉害。再看见她打量自己的眼神,里面除了死一样的的沉寂之外什么也没有。好像,自己如此这般,与她无关。   那个女子安茜,市长千金,蒋煜南的未婚妻。高中朋友 ,介绍的时候,女方娇羞如花,男方沉稳淡定。   冉苒冷淡的看着潘瑜蓝带着挑衅的眼神,那个孩子的情,我用我的孩子还上了。潘瑜蓝,我们从此互不相欠了!   冉苒不知为何自己要回来吃这顿明显的鸿门宴,但是,当她看见他的那一刻,瞬间明白了,她只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再看一眼他。果真是,无药可救!饭桌上,冉苒一口一口的喝汤,慢慢地吃鱼,不说一句话,别人问话她也不答,好像是一个人在吃饭。   而蒋煜南带回来的那个市长千金,小嘴甜的像蜜糖一样,左一个伯母,右一个煜南,完完全全将市长风范带到了饭桌上,即使在面对冉苒的冷淡的时候,也显得从容淡定,这倒衬得冉苒有些格格不入了。冉苒嘬了最后一口汤,放下碗,径直向书房走去。饭桌上,依旧是言笑晏晏。只是,背上背着一股冷光,直到将书房的门关上,才不见。   这本来是冉威的书房,自从冉威双腿受伤之后,就变成了蒋煜南的书房,即使,蒋煜南有自己的房子,但是潘瑜蓝还是让蒋煜南呆在家里。白色的羊毛毯将地上厚厚实实的盖住,书桌上是蒋煜南还没有看完的资料,最后一份的时间,是一月十三,所以,他这几天,都是在海城。冉苒漠然的越过他的东西,走到书柜旁边,想要找本书来打发时间,翻了好久,终于在一大排的书中找打了一本瑞士版本的基督山恩仇记,嗯,很适合现在的这个时候看。   不想坐他坐的椅子,便拿着书席地而坐,翻开书,一页一页的看,却感觉,这本书上,压着什么东西,拿着厚厚的书页向后翻去,一张折叠整齐的A4纸,展开来,却被里面的内容惊得血色全失,小腹的坠涨感越发的强烈,最终头重脚轻,感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身下溢出,缓缓倒在纯白色的羊毛毯上。   紧接着,就是市长千金的尖叫声,那个美丽安静的女子肤如白纸,双眼紧闭,从她身体里面流出来的红色液体慢慢地一点一点的侵占着白色的毛毯,如此的触目惊心,不忍直视。与毛毯一样被侵蚀的,还有一张医院的单子,潘瑜蓝的孩子,在那一天晚上被推下去的之前,早已是死胎了!   迷迷糊糊中,冉苒看见蒋煜南狰狞着俊脸推开了市长千金,快步向自己走来,想要将自己抱起,冉苒却使出最后的力气,蒋煜南,那个孩子,真的是个死胎?蒋煜南黑沉着脸,双唇紧抿,冉苒还是知道了答案。最终,在他的怀里展出一个绝美的笑,语气残喘的道,我的孩子,还真是冤了。原来,你早就知道。   住院第三天,冉苒逃离了医院,直接打车去了机场,去机场的了路颇远,司机见冉苒脸色微白,气色不好,打开了广播给她解闷儿。   “小溪呀,你知道吗?海城即将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广播里,是男主持人夸张的声音,   “是吗?什么大事儿,说来听听!”   “海城的市长千金马上就要走近婚礼的殿堂了!”接着,就是一场唏嘘的配乐声。   “是吗!什么时候!男主角是谁!快快告诉我!”   “别急别急,男主角是海城首富,蒋煜南,真正的钻石王子,听说,两人还是高中同学。”   “哇!果真是一段佳偶天成的佳话呀!”   冉苒面无表情,转头看向窗外。   原来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而自己,在敌人的引诱下,心甘情愿的进入这个局,现在被伤的体无完肤,果真是,蠢笨的要命!   下飞机的时候,冉苒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个人,韩子晴,依旧是那头显眼的头发,像是猫儿一样扑在冉苒的背上,冉苒无语,这个孩子咋那么不认生呢?想问她,她有没有参加他们的复仇计划的时候,冉苒却在开口的时候顿住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演戏的终究还是要演下去,不是吗?自己何必又来操这份心?   韩子晴带着冉苒四处瞎逛,一会儿拉着她到大街上画画,被警察追的四处乱逃,一会儿又打扮的   美美的,却夜店勾妹子。冉苒看了眼妆容精致的韩子晴,慢悠悠的喝着酒,轻描淡写的说道:   “其实,那天,你告诉我说,你是同志,是假的,对吧?”对面的女子明显的一滞,端着烈性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之后立刻向上扬,将酒一杯下肚。   没错,骗你的。你怎么知道的?   冉苒笑笑,五光十色的彩灯照在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迷幻作用,依旧清淡疏离。她淡淡开口,   我是女人,你把手机的屏幕换成了你们的合照,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还有,你看他的眼神,你应该掩饰好一点的。   韩子晴也笑笑,却偏偏有股妖媚的气质,倒了一杯酒放在冉苒前面,拿着自己的杯子再次一饮而尽,   那你为什么还相信我?   这次,冉苒许久没有开口,盯着眼前的杯子里的白酒,好一会儿,就在韩子晴以为冉苒不会解释的时候,冉苒才用低到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   我只是,想要感受一下,被人爱,是什么滋味。 ☆、婚前   从那天晚上之后,韩子晴就交上了冉苒这个好朋友,说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   冉苒,你这个傻子,干嘛明明知道一切,却又要装做不知道,由着他们来伤害你?蒋煜南有什么好的?要是我知道,他对我做的一切都只是报复,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你说说你,到底是不是傻!   冉苒驼红着脸,媚眼如丝,这下,是彻底的醉了,   子晴,你不知道,十四岁的时候,他站在一群混混的面前,替我打了一架,然后我就知道,我沦陷了。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人,对我说,爱我。我怎么能不珍惜?   韩子晴将冉苒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被韩妈妈拿着鞭子狠狠抽了几十下都没有哭的韩小姐,泪如雨下。蒋煜南,你到底骗了一个怎么样的傻子啊!   夜半三更的时候,蒋煜南以及没有睡着,明天是她的婚礼,即使新郎是他,却依旧是她的婚礼。电话响了很久,蒋煜南才接听,一按接听键,就是一个女子破口大骂的声音,蒋煜南稍微拿开手机,避开快要将他的耳朵震聋的狂吼,看了看屏幕,确实是韩子晴的号码。   蒋煜南你这个大混蛋!你到底对我的冉苒做了什么!   蒋煜南一听是冉苒,心口一紧,连忙问道,   她怎么了?不好吗?我不是让你好生的照顾她么?   对面的女子怒火更深,   去你妈的不好!蒋煜南,你知道吗?今天冉苒给我说,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对她的。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你接近她是有目的的,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笨的要死的配合你,从一开始的时候,你就他妈的该死!   对面的男子低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低低的对红发炸毛的女子说了一句,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什么?   我说,我知道,她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在演戏。   女子一下子没了话,嗡着声音问道,   为什么?你们,是疯了吗?   是吧,我们真的疯了。   苒苒,我真的希望,我们是疯了。   女子没了话,愤怒的摔上电话,看着睡在床上万分安详的女子。她开始不懂,这两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明明彼此恨不得将对方揉进骨子里的爱。   蒋煜南看着窗外的灯火马龙,黑沉的眸子如同一滩死水,冉苒,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本可以不从瑞士回来的,这样,就不会给他一丝一点的希望。   她,本可以不按照潘瑜蓝的吩咐嫁给王总的,但是,她用这件事情彻底的让他看清楚了他的心。   她,本可以从此出国,再次消失在茫茫的人海的,但是,她却将自己的血液输到他的身体里,甚至,想要用孩子来将他困在身边。可是在她的眼里,却看不见,一丁点的爱意。即使在夜晚,两人缠绵到毫无意识,他在她的眼里,看见的却不是自己的影子。   良久,蒋煜南才拿起电话,艰难的播出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号码,凉凉的语气中仿佛带着瑞士的满   天寒气。   ……喂。   是我。蒋煜南稳住声线,好容易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知道。对面的冉苒睁大了眼睛,却是毫无神色的望着外边。   明天我就要结婚了。   恭喜你。   谢谢。   还有事儿吗?   ……   ……   苒苒,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从来。   ……嗯,我知道。女子静静地回答着,静静地听着,静静地从眼角滑下眼泪。   你这个大骗子,把我的冉苒还给我!   冉苒蹙眉,这个孩子,又开始发脾气了。将手机贴在耳边,安静的听着对面的男子发着脾气,明   明是相隔千里,却感觉,近在眼前。   冉苒,我不想娶她,你回来吧,我娶你。   冉苒笑了,哽咽着嗓子,嘴角弯弯,说道,   蒋煜南,你说过的,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从来。   我骗你的。   我知道。   那你回来,我娶你。   不要。   为什么?   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市长千金,我惹不起的。   那我来瑞士,你娶我?冉苒,回来吧。   蒋煜南,别再闹了,好吗?女子认真了起来。眼里多了份执着。再开口,语气带着半点凛冽。这   样的语气,让对面装可怜的男子不得不认真的思考她的话。   蒋煜南,你知道的,我们之间隔着什么样的距离,你的母亲,我的父亲,还有那个,我们从来就没有谋面的孩子,还有,我们的爱情。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不是你想要结束什么就可以结束的,不是你想随意的移动就可以的。   蒋煜南,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只是想要简单地,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不是半个月,不是一年。我要的,只是每天一睁眼就可以看见你,而不是忍受着你去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现在能够做到吗?就算你想要这样,你的母亲会同意吗?   你从来,都是将亲情放在首位的,我知道。   对面的男子没有说话,安静的一丝不苟,黑墨般的眸子盯着地上,暗过深海最深的颜色。半晌,开口时已是沙哑着声线,苒苒,你在瑞士好好的。   床上的女子终于是被惹火了,猛地翻身而起,对着电话就是一通大骂,你丫的蒋煜南,以后别这么神神经经的半夜给别人打电话,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不知道瑞士和中国还有好几个时差呀!你见过自己结婚的时候还要专门打电话给前女友求婚的吗?你丫的奇葩呀你!   终于,从来都是淡定的冉苒,在这一刻失控了,从来都是围着亲人转的蒋煜南,这一次,开始偏向冉苒。   苒苒,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宝。那个男子忍着笑,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   瑞士的那个穿着白色的毛茸茸的随意的女子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蒋煜南,谁是你的宝!你不是要娶别人吗?去呀!干什么发神经给我打电话,电话费很贵的你知   不知道!再说了,瑞士的天气多冷呀,我的手都冻僵了,还得听着你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要结你就去结,没人拦着你!   那我真的去了?电话里的声音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出。   你敢娶别人给我看看!   放下手机,蒋煜南满脸的笑容,冉苒,此生,我只为你独活! ☆、逃婚   二月二十三,宜嫁娶,祈福,理发,进人口。   海城市长千金风光出嫁,世纪婚礼,百炮齐发,举城瞩目,造就了海城难得一见的万人空巷的景象。   听闻,全城所有的媒体都扛着摄像机来参加这场盛宴,听闻,全城的机要人员统统协家带眷全来参加,不敢不给市长和蒋家人的面子,听闻,蒋家以及冉家为了这场婚礼,花了好几个亿的资金,听闻,这场婚礼的新娘子美极了,听闻,这场婚礼是还是最著名的婚礼,不是辉煌的场面,不是美丽的新人,而是,当婚礼进行曲开始的时候,两个新人双双不见。   双发父母一听两个人都不在了,以为是久别胜新婚,说不定在什么地方联络感情去了。找了乐队唱着歌,排了几十个人去满会场的找人,最后,依旧是没有找到。双方父母这才真的慌了,打电话没有人接,找人也找不到,现场的嘉宾纷纷低头讨论着什么,最后市长书记大手一挥,对不起   了大家,就当这是一场家宴好了。于是,热热闹闹的婚礼现场,变成了万人参加的家宴。   这场面,还是够气派的!   等到傍晚的时候,侦探终于找来了市长千金的照片,同样是结婚照,只是,男主角换成了一个小穷光蛋。市长大人气火攻心,一下栽倒在办公室里。蒋煜南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哪儿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冉苒在和韩子晴玩耍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将之前挣的钱全部玩儿完,于是,厚着脸皮回到之前的学校,找教授要了一份新的工作,教授很高兴的答应了,于是,一个月后,冉苒在机场送走了韩子晴,住在了韩子晴租的小别墅,意外的发现了站在别墅下瘦削的人影。   “你说你,好好的人你不珍惜,跑到什么国外去进修,现在好了,被人家追杀,无处藏身了,但是还是厉害,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这一点你倒是比谁都要清楚!快点吃,吃完走人。”冉苒将一碗简单地肉丝面用力地敲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油脂四溅。苏昊咽了咽口水,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饿的,索性什么也不管,埋头苦吃,说真的,已经是很久没有这样的温暖过了。   冉苒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曾经是风华绝代,意气风发,怎么现在弄得像是一个犀利哥?   “你说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现在你丫的一分钱没有,不会是想赖上我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苏昊好容易吞下了一口面,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眼里满是打量加疑惑。冉苒,你到底怎么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冉苒偏头,咳咳,是吗?那里不一样。声音又变得冷清加疏离,透着一股子熟悉的寒气。   某人抬眸笑眯了眼,说道,这才是冉苒,我认识的冉苒。   冉苒摇头,这个韩子晴的影响力真的不是一班二班的大,是三班四班的大呀!才一个月,自己说   话就开始有些炸毛了,还真是怀念原来的那个自己呀!柔声细语,轻轻浅浅的,不似现在这般,说个话连嗓子都要沙哑。   吃完了饭,两个人喝着面前的咖啡交谈。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又谈不上短的,这一年,在苏昊的面前变化真的很大。冉苒颇为感叹,时间把你打磨的很光滑,圆润,不像是之前一样,什么话被你一说出来就显得伤人有伤肝。苏昊微囧,我什么时候说话伤人伤肝的了?你这孩子,说话就不能有点根据?   冉苒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不理他,淡淡道,自己想。   你和他,怎么样了?我虽然在国外,但是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听说,他在两个月前逃婚了,这么大的婚礼,新郎新娘一个人都没有出现。他,没有来找你?   冉苒瞟了他一眼,颇为不满的说,苏检察官,你是来调查我的吧?那我告诉你,他根本就没有来找过我,不管在什么时候。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苏昊沉默了,良久,却转过头朝着没有人的一边,微道,冉苒,其实,你不必要让自己那么的辛苦。说完,眼圈红了两个角。   我不想逼他,在亲情和我之间做决定,毕竟,他的母亲生他养他不容易,从古至今,在爱情与亲情之间的角逐还少吗?我只想要让他轻松一点,即使,到最后,她没有选择我,我也不会在乎,   反正,我从来都是剩下的那个。   从那天之后,苏昊没有任何原因的就住在了冉苒的小别墅里,独占着一间客房。冉苒也没有管他,照常去上课,照常吃饭睡觉,照常给自己的花浇水剪枝,照常给自己的草拔草除虫。   但是,苏昊明显感到,冉苒已经发生了变化,开始活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了,就像是五年前还没有经历那件事情的一样。会表达不一样的感情,再不高兴的时候会发怒抓狂,在伤心的时候会流泪伤感。   但是,苏昊明显的感觉到,冉苒依旧没有发生变化,从来不会提起那个人,从来不会关注海城的信息,从来不会再节假日的时候打电话或者是发贺卡,也从来不会对他的明显的示爱做出任何的回应。   就这么平淡的过着,任由时间缓慢的滑过。   六月一号的时候,冉苒没有课,在家休息,半个月没有见的苏昊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包糖果,是冉苒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水果硬糖。将糖丢了过去,顺嘴说了句,儿童节快乐。冉苒虽然对他那句话不太满意,但还是快乐的结过了糖果剥了塑料外层,眯着眼含在嘴里。^-^很好吃的样子。   今天的风儿向那边吹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堂堂的苏大少爷居然想着给我过儿童节,难道以我的资历,不足以过五四青年节?   苏昊喝了一口水,得了吧,你不适合愤青的节日。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最喜欢过儿童节?   冉苒顿时讪讪的笑笑,不再理苏昊,自顾自的吃着糖,看着天书一般的资治通鉴。   苏昊走过去蹲在冉苒的面前,伸手关上了她的书,温柔且认真的仰头看着沙发上的女人,说,冉苒,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冉苒歪了一下头,怔怔的看着苏昊,突然一下笑了,好呀。苏昊内心受伤,冉苒,你认真一点可不可以,冉苒说,我小时的愿望便是,谁要是给我糖吃我就嫁给谁。苏昊再次认真的道,冉苒,我是真心的。   冉苒将书放在一边,正襟危坐,眼里笑意不在,颇有些严肃的看着苏昊,这让苏昊心中虚了一下。苏昊,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吗?苏昊点头,在沙发上写出了冉苒的名字。冉苒笑了,摇摇头,再次看着苏昊,声音却已是有些哽咽,你知道吗?他从来不这么叫我,他叫我苒苒,即使读音一样,但是,他叫的是苒苒。   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会在意同样的读音会读出不一样的字来,带着不一样的感情。别人都以为我不在乎,只有在乎我的人才知道,而这一点,就只有他,才做到了。   苏昊从此大悟,自己与将蒋煜南在冉苒的心里早就是不能比得了的人了,同样的读音,冉苒却可以读出不一样的意思。冉苒,我是说你爱的太深,还是说蒋煜南太有心计?   苏昊不在提那个敏感的话题,但是还是会每天换着花样儿的买不一样的花儿,娇艳的玫瑰,粉嘟嘟的蔷薇,香水百合,一大捧的满天星。冉苒都收着,找了个花瓶放在两个人每天都见得到的餐桌上,就当是为了寝室的美观做出一份贡献。 ☆、求婚   七月初七,中国的乞巧节,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但是,这对于冉苒来说还有一个特殊的含义,可惜,从来没有人知道。   一大早,苏昊就像以前一样出去工作,冉苒取笑他,说他是去外面溜达,顺便看看美女什么的,对此,苏昊一点都不在乎。冉苒穿了衣服拿着包儿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看见苏昊在家门前,坐在一辆跑车上,玛莎拉蒂。   冉苒惊惧,快步走到车门前,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大哥,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是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咱还是少做了,就别再外面给祖国抹黑了,这小玛貌似挺贵的,说不定是匹汗血宝马,你就把它放回草原吧,待会儿他的主人找来,我们不好收拾是不?   苏昊俊脸一黑,沉声,冉苒,合着你以为这车是我偷来的不成,快上车,学校我给你请了假,今天小爷带你去happy!   冉苒大惊,呆在车外,最后,被某个快要暴走的愤青提着衣领胡乱的塞进了车中。冉苒问,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苏昊支支吾吾了半天,再被冉苒手靠着门把手,扬言他不说她就要跳车的威胁下,苏昊终于松口,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听闻,冉苒不在说话,默默地看着窗外。苏昊瞟了一眼冉苒,心中一涩,这个小傻子呀,看来,此生我们只得擦肩而过了。   冉苒看着面前的三层高的奶油蛋糕,顿时目惊口呆,转头对着苏昊说,你丫的不会是转行给那个黑社会赚钱了吧?那个差事不好当,你还是回来做检察官吧!   苏昊一脸的黑线,说你这个丫头,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的嘛?虽说我们分手是我的不对,但是都这么多年了,你就不可以放下这件事?还是说,其实你对我别有居心?   冉苒瞟了他一眼,在心中切了一下,不理他,自顾自的拿着打火机点燃上面的蜡烛。苏昊看着冉苒烛光下的倩影,越来越觉得后悔,这丫的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儿,我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酒足当思玩耍,两个人慢慢腾腾的吃完了东西,亦是晚上七八点了,冉苒便再没了话,任由着苏昊将自己拉着去了最新开张的一家游乐园,谁知这个家伙没个正行儿,将冉苒拉到了门口,说是有事儿先走了。   没等冉苒反应过来,丢下一张门票就绝尘而去。只剩下冉苒在门前咬牙切齿的腹诽他。有了票,没道理浪费,直到进去,冉苒才发现,这里气氛怪异的可怕。明明外面贴着大海报,写着新开张有优惠,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冉苒抖了抖肩膀,回头看了看大门,这个家伙,太不讲义气了!   两层的旋转木马,五颜六色的彩灯闪着光亮,虽然上面没有人,但是却唱着生日快乐歌慢慢悠悠的转着。摩天轮占了半个天空,千变万化的霓虹灯闪烁着浪漫的光芒,海盗船也意外的点缀着小彩灯,上面是一个巨大的蛋糕模样,还用英文写着生日快乐,冉苒。   整个游乐场明明没有一个人,却开着闪耀无比的彩灯,将整个粉色的世界点缀的满是幸福梦幻。   冉苒红了眼角,一深一浅的向前面走去。刚踏出去一步,就感觉脚下面有异样,低头一看,却早已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了。用力地挤了挤眼睛,直到一两滴清澈的泪珠从里面出来,才得以重见光明。   我的公主,生日快乐。   是用玫瑰花摆成的中文字样,一瓣一朵,都让冉苒溃不成军。顺着箭头的方向走去,一步一个脚印,竟是走到了摩天轮的面前,一个小丑模样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看见冉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冉苒跟着他,站定在一个摩天轮的面前,门一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的王子向她伸出手来。好看的眼睛闪烁着无比的光亮,胜过天上的星辰熠熠。   冉苒红着眼睛将手交给了他,一步,便进了他的怀,蒋煜南,你很浪费。   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你不是要和市长千金结婚?不是说这辈子不可能抛弃亲情?不是说,这辈子,我们注定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你这个混蛋,我生日管你什么事呀!谁告诉你,这是我的生日?   蒋煜南笑笑,将她的小手抓在手心里,贴在胸膛上,专心致志的看着她,苒苒,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此刻在为谁跳动?   我早就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了,我妈妈改了你的日子,就该我帮你改回来,难道不是吗?   潘瑜蓝是知道冉苒的生日是哪天的,七月初七,多么美好的祝愿,但是,却一手遮天,将她的生日该砸了七月十五,所谓的佛教盂兰盆节,又称鬼节。   小女子没有说话,紧紧地抱着面前的男子,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眼泪鼻涕全部揩在了他昂贵的西装上面。男子却丝毫不在乎,任由她哭个够。反手将她搂在怀里,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发顶上。   蒋煜南,你……你这个大骗子!呜呜……   小女子好不委屈,百来个日日夜夜的思恋,在这一刻顷刻化为泪珠声音哽咽到连反抗都显得微弱。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甚至上课的时候,你说……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迷魂汤!   男子摸了摸她的头发,彻底的将他们揉乱,捧着她的小脸,柔声道,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是你给我下的迷魂汤呢。   苒苒,你怎么知道,我亦是日日夜夜的思你想你,日日夜夜的睡不着,日日夜夜的只求你好,我便好。   女子被他的眼神迷惑,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觉得眼前的男子眼睛迷惑到不行,踮起脚尖,双臂缠在他的颈脖上,就这么吻了上去,凉凉的。   男子先是一愣,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羞红了脸的女子,女子从来没有这般的主动,纵使刚才的一吻,早就羞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却不想要在退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出小舌,在他的嘴里横冲直撞,没有章法。男子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搂住女子的细腰,将她的舌卷起,呼吸相接。   摩天轮一圈一圈的转着,里面的两个身影却始终没有分开,直到第三圈,他们的那一个小房子转到最顶端,男子才细腻的退出她的樱桃小嘴,看着怀里慵懒沉迷的小人儿,右手轻抚过她的脸庞,叹息般的说道,   苒苒,我们分手吧。   那天晚上,冉苒接受了苏昊的求婚。   同样是那天晚上,冉威去世,律师打电话,将冉苒叫了回去。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